尾聲 孑然·回響·歸去(2/3)

我迅速分神轉頭望去，沒看見有人偷襲，卻覺握著劍的右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前牽動。我來不及反抗，整個身子向前縱去，抬眸間，伏魂已刺入了淩秋的心口。
我渾身猛地一顫，立刻收力想掙脫淩秋對伏魂的牽引，淩秋卻握住我的手用盡全力猛地一按，生生讓伏魂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他緩緩倒下的瞬間，我的淚不斷灼著臉頰滾落而下，心每跳一下都如撕裂般劇痛。我蹲下身顫抖著托住他的上身，另一隻手想為他渡氣，才想起如今的我已為魔體，已沒了一絲能為他續命的真氣。
我的心一時狂跳不止，我隻能慌張地去按住他那被伏魂刺穿的胸膛，卻隻能探得翻湧而出的鮮血和逐漸微弱的心跳。
模糊之中，他輕輕牽住我的手，虛弱地揚起唇角看著我。
夢中的紅衣少年在此刻閃回腦中，慢慢轉過身來，我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
他真的就是他。
殘缺的記憶碎片全部湧入腦海，拚湊粘合，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想起了少時的相遇，竹林的相知，雪中的相愛，月夜的死別……
想起了他是我前世與今生的摯愛。
淚水越發不受控製地滴落，懷中的他卻已輕輕閉了眼，身體變得透明，心口處湧出一股金色煙氣從伏魂的劍鋒纏繞而上。
“枝兒，不要哭，我本就因你而生，為你而活……”話畢，他的身體緩緩化作飛灰飄散而去。
“不要……不要！”我悲痛欲絕，想伸手去抓，伏魂卻因感應到煉魄之靈而劇烈晃動起來，提醒我將他們合二為一。
煉魄的金色靈力絢麗奪目，如淩秋從淚川踏雲而來時的模樣。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運氣至掌心，緊緊握了握伏魂的劍柄，那金色煙氣便被心魔之力壓入伏魂，為其劍鋒渡上了一層浮動的金邊。
遠方，神族的三眾兵將已悄然調轉方向，同鬼族兵將一起反叛神族，宸書從軍隊中躍出，領兵全力衝向傾川以及剩餘的兵馬。
妖族有玄魈的幫助，已擊殺了數萬鬼將，正向這邊壓來。
一切的一切，都如淩秋所說。
隻差這最後一步。
“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我將伏魂舉到眼前喃喃道，輕輕撫摸劍鋒的金紋，隨後站起身來看向妖族的方向。
玄魈今天必須死。
我縱身躍起，一路揮動伏魂往玄魈的方向衝去，妖族兵將包括颶焰皆被劍氣與魔氣震開，我舉劍刺向玄魈。
他瞳孔一緊，揮動長鎖與我過招。畢竟是曾經的妖王，實力不容小覷，我便使出許久未用的飛花錯同他打。
飛花錯一共十式，每一步每一劍均是我和淩秋從前一起研習所創。
一步殺一人，十步製天下。
行至第十式時，玄魈的後背露出了明顯空檔，我狠狠將伏魂刺入那處，另一隻手蓄力朝他的肩頸處擊了一掌，心魔之力混著伏魂的血氣和煉魄的金煙迅速衝入他的體內，將他的身體撕裂，化作無形的金鎖捆住他的靈魂。
他的臉變得一陣青一陣白，血沫自唇角湧出，不斷抽著氣轉頭看向我：“怎麽會……漪……”
看著他逐漸消散的身體，我一把將伏魂拔出，讓他頃刻全部化作飛灰，冷冷道：“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他消失前發出了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吼，漫天的血霧化為血雨落下，黑雲四散，餘下絢麗的霞光和一半沒入高山的紅日。
“玄天入暮……是玄天入暮！！”
妖族兵將一時全亂了陣腳。
我兩步躍至半空，揮動伏魂對著兩極山橫掃，那魔氣化作的山便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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