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飄香客棧(3/5)

想起今天下午，他講學的時候，也是這般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還有兩個多月就十三了。很小嗎？”沈邈開口，“我看你那些學生比我還小呢。”
“蘇廣行才高氣傲，太年輕了。”
“你很大嗎？”你還比他小一歲吧。
“我說他傲。”
“因為人家厲害。”沈邈不覺大聲，隨即又道，“要你這麽說元安先生還太陰鬱了，夏大人太賣慘了，你父親還太不識好歹了。”
“……”其實他還真說過。
白祈辭不言，將吃完的碗筷收起來去了淨洗台。
“你什麽意思啊？白祈辭！”
“洗碗。”
“那……把我的也洗了。”
“嗯。”
“不是，你什麽意思啊！”沈邈站起來拍桌。
“洗碗。”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跑路。”沈邈作勢出去。
“信。”白祈辭接了一盆水在鍋裏，拿起刷子，攬起長袖衫。
“……不是，你什麽意思啊。”沈邈跑到白祈辭旁邊，雙手撐著灶台，盯著白祈辭看著鍋裏的雙眼。
“你什麽意思啊。”沈邈放輕聲音。
白祈辭覺得好笑，唇角還沒來得及勾起來。
“明年會試你比得過他嗎？親愛的白……先生？”
“……”
“及第三元，你敢嗎？”沈邈挑眉，轉了個圈，拿起桌上的盤子就丟到了灶台上。
不問能不能，隻問敢不敢。
為什麽不敢。白祈辭賭氣地想。
確實不敢。白祈辭笑著想。
“方丈叫你看著我，總得聽我的吧，讓我開心一下吧。你又打不過我，我留下來總要有點好處吧。”
-
“聽說德錄主持死了。”
距離忽覺寺最近的一處客棧就在山腳下兩裏之內，喚做飄香。忽覺寺不染凡塵，寺中弟子不常下山，再者，忽覺寺離縣城有十來裏路，來來去去多少不夠方便。
於是飄香客棧是不少遠到而來的求佛的人的最佳居所，當然，也是公子哥們，偷溜出來喝酒吃肉的好去處。
又一說，飄香客棧的東家，和忽覺寺的和尚投緣，也不少幫忽覺寺打添香火筆墨。今日，飄香客棧請了一夥壯漢去忽覺寺幫忙撣塵，說是大掃除一樣的，其實也就是幫忙搬一些重物，主要是清洗寺鍾。
“死了？怎麽說？”一眾無粗大漢八卦嘮嗑。
“今日我見，馬車過，隔著車簾子，瞧見了住持的臉。”崔煙頭喝酒。
崔煙頭今日沒去忽覺寺，留在飄香客棧打點。
“白綾一尺，給勒死的。”高杆兒放下酒杯，抬起右腳踩在椅子上。
“胡說八道，要死也是身體不適，得病去了。”大壯拍桌。
“去去去，你別說話了，就是勒死的。”高杆兒朝大壯甩手。
“怎麽說？”店小二主打的八卦精神就是不懂就問，懂你也問。
“前些日子，阿婆帶我去上香。我拜完觀音求個姻緣，阿婆就不見了。”高杆兒開始娓娓道來，“四下尋，結果在德錄主持的禪房尋到了，原來阿婆說有人說我離開了觀音廟，去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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