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員外訪友茂田 沈奶奶瞞騙八字(2/3)

他又低頭吩咐兒子道:“子淼，擋著些祈兒，先將她送去後院，再來見客。”
季祈兒心下鬱悶，又煩晚些時候被責罵，便順了他意，學做纏足婦人樣子，一扭一扭地走起路。
季子淼忍了笑，向敞堂中作揖行禮，季祈兒又微微俯身見禮過，兄妹二人才慢吞吞退去後院。
入月門前，季祈兒轉頭求她兄長道:“哥哥，若是爹責問我，你定要為我說些好話。還有這籃裏的青棗莫都拿來待客，可得給我留些。”
季子淼點頭笑道:“曉得了。”
她微微偏頭，瞧座上那少年，暗歎好一個風光霽月的小郎君。見那人也望了過來，季祈兒對他大方一笑，隨即消失在月門後。
季子淼不返回堂中，再次向沈家父子作揖見禮。
季秀才責道:“身為家中長兄，不在家中做文章，又和祈兒去哪裏胡鬧！簡直不成樣子。”
季子淼忙道:“近日春寒，小妹夜半難以入睡，失眠數日。我聽聞村東黃老爹家青棗早熟，便帶她去尋些青棗，減輕失眠症狀。” 他揭開籃中白布來，果真是個個脆生生的青棗。“爹，息怒息怒，明日我便不再出門，在家讀書。”
沈員外笑嗬嗬道:“令郎體貼周到，怎好多責怪。季兄罷了，罷了。”
季秀才道:“沈兄，見笑了。三月十六他便要去府裏參加府試，須得抓緊些。”
這邊長輩攀談著，兩個小輩又相互見禮。
季子淼笑著稱道:“言真兄，許久不見。”說罷就挑出一顆大青棗遞給沈六郎。
沈六郎連連擺手，打趣道:“這是你家妹妹的良藥，我是不敢嚐。”
“甚麽良藥？吃一個無妨。小妹貪嘴的果子罷了。”說罷季子淼想起自己扯的謊，哈哈笑起來。
沈誠之想起那姑娘家燦爛的笑，亦覺得有趣，便接下了青棗。
二人自從去年相識，已經八月未見，少年人誌趣相投，閑話說個沒完，說了半天，茶都喝了好幾盞。
傍晚，季秀才留沈家父子用飯，雞鴨魚肉樣樣齊整，還有幾樣蔬菜。二人推杯換盞喝得醉醺醺，勾肩搭背地在院子裏漫步，消起食來。
沈員外指著堂中正和季子淼交談的沈誠之道:“日子過得快啊，轉眼間你家女兒已經這麽大了。我家誠之年紀也不小，該是要定下親事了。明日一早我便囑咐家中堂客來訪，先合了八字，若二人合適，再私下寫了婚約，且將這事定下，待過幾年，再請媒婆提親。今後我們親上加親，季禮兄你就是我親家公。”
季秀才樂嗬嗬一拍手，醉意上頭，竟真稱呼起沈員外親家公來，“親家公，他們二人若是站在一處，那便是一對璧人，這門親甚好，甚好啊！”他樂嗬嗬笑道。
次日，沈家大奶奶趙氏果然乘轎而來，嚴氏小心翼翼迎了她進門，坐下。
趙氏見迎她的是位姨娘，心中鄙夷卻麵上不顯。
嚴氏喚季祈兒出來見客，季祈兒梳洗整齊，掩著麵出來拜見了沈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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