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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陳元吉病裏訴肺腑 陳太太惱中斥癡情(2/3)

陳太太喝了口茶道:“娶妻娶賢,當娶個性子柔和沉靜的。沒纏足且不說,她自小沒有母親教養,常在外拋頭露麵,愛嬉皮笑臉,實不是良配。”
陳元吉急急辯解道:“母親,她樂天達觀,蕙質蘭心,也知禮守禮,家中有季先生和她姨娘教導,不比那些閨秀差多少。況且這纏足本就是那些士族官宦人家的規矩,我們這樣的人家競相跟風有甚麽好的?”
陳太太聽他為季家那丫頭這樣狡辯反駁自己,氣得心頭窩火,帶了慍色道:“季秀才和家中妾室就是教她如何拋頭露麵,成天和兄長在外麵亂跑?若依你這樣說,母親和你姊妹纏足皆是場笑話?這世道有頭有臉的人戶家中的女兒,哪個不是自我約束,一雙小腳,世人皆如此,這本就是女兒家該做的!我陳家雖說沒出讀書人,但家大業大,在這縣裏也是數一數二的門戶,怎能娶個毛毛躁躁的大腳婦回來天天慪我?他季家本就落魄,如今隻是村中的土鄉紳,如何夠得著我們家?兒啊,你且休了這心思,母親定會為你物色佳婦。”
陳元吉顫顫巍巍立著,聽到母親這樣油鹽不進,又氣又惱,突然頭疼欲裂,一口氣沒緩上來,眼前一花,腳步飄忽,徑直倒了下去。
陳太太嚇得手中茶都摔了,忙喚人去請大夫。眾人忙手忙腳,把陳元吉扶到榻上躺下。大夫來看過,說他是染了風寒,加上一時氣急攻心,才倒下,開了藥方後便走了。陳元吉麵色蒼白,拉著陳太太不讓她走,啞著嗓子乞求道:“母親,兒自小從不讓您費心,凡事都聽您的,隻這一件事求您依我。兒不想拿那些要死要活的來逼您,隻是您不肯應我,我實在心裏難受得要死過去。”
陳太太啐道:“呸呸呸,一大早說些死啊活啊的鬼話,惹娘生氣。”
見幺兒唇無血色,臉色發青,陳太太實在不忍,揉了揉眉間,半晌不做聲。兒子自小雖懂事兒,隻是固執己見,若是他想要的,旁人怎樣勸都不肯聽。陳太太萬般無奈,歎道:“行,娘依你,替你去求,替你去求。你且在家中安心養病,不要勞神。”
第二日,陳太太找了做媒的崔大腳家,吩咐小廝駕車帶她去了茂田季家。
崔媒婆走到季家門前,敲開了門。季家唯一的老仆周嬤嬤迎著出來問:“你是從哪裏來的?”崔媒婆道:“這裏可是季秀才家?”周嬤嬤道:“正是。你有甚麽話?”
崔媒婆笑道:“我是替縣裏陳太太說喜事兒的。”
周嬤嬤趕緊把人往裏麵請:“快往裏麵請,且在堂屋裏坐著,我去請姨太太。”說罷,又拿了茶與她吃。
不一會兒,嚴氏便來了。嚴氏見她放下茶盞,便問她道:“你貴姓?”
崔媒婆笑道:“我姓崔,今兒因有一門好親事來效勞。”
嚴氏問道:“哪戶人家?”
崔媒婆道:“是縣裏頭陳府的小兒子。陳家少爺今年剛滿十五,生得模樣端正,性子溫和,如今在縣裏讀書,請名師教導,可謂是前途無量。陳家家大業大,家裏廣有田地,又在縣裏開了幾十間字號店,可謂是家私萬貫。太太您說,這怎的不是一樁好親?”
嚴氏麵露怪異,問道:“來說我們家祈娘?”
崔媒婆一甩帕子道:“誒喲,府上哪裏還有第二個季二小姐?”
嚴氏慌忙站起,道:“請在這裏稍坐,我去問過我家爺。”又吩咐周嬤嬤拿出些棗糕,蜜餞果子與她吃。
嚴氏去書房尋季秀才,季秀才正捧本書咬文嚼字。她掀了幕簾進去,急道:“爺,縣裏陳家請人來說媒了,來說我們家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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