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玉羹寬慰科舉兒郎 季小妹相伴進城赴考(1/3)
三月十六就是府試，近一個月季子淼整日窩在書房廢寢忘食，通宵達旦。季秀才陪著他夜以繼日寫八股，背四書，誦五經，真是比他當年下場還要緊張些。
季子淼每日閉門不出，季秀才也不許女兒前去打擾。這半月以來，季祈兒幾乎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身邊少了個人和她拌嘴逗樂，日子實在無趣得緊。
嚴氏見爺倆這樣刻苦，心疼壞了，親自下廚燉了金玉羹，又不敢前去書房，隻得囑咐季祈兒帶著食盒悄悄去送。
季祈兒提著食盒往書房去，錦方格窗杦大敞，季子淼歪坐在案前，俯首正奮筆疾書，他眼下青黑，麵容疲倦，很是憔悴。
季祈兒見往日那嬉皮笑臉的兄長全然變了一個人，也心疼起來，輕聲細語喚道:“哥哥，我給你帶了湯羹，姨娘剛做的，熬了一個時辰呢。”
季子淼放下筆抬頭，咧嘴一笑，道:“妹妹還知道來問候一下兄長，兄長我很是欣慰。”
季祈兒睨他一眼，也不嗆他，徑自走到書案前，放下食盒，端出碗湯羹來，他忙將案頭幾上的硯台，筆筒，鎮紙挪開，接過她手中的碗放在案頭幾上 ，攪了攪，一口一口喝起來。
“爹呢？”季祈兒問。
“我勸他回房睡會兒，他年紀大了，可不能這麽熬。”
季祈兒笑道:“是你科考又不是爹科考，爹怎麽比你還緊張。”
季子淼道:“這府關最是難考過，二十取一都是罕見，四個縣的童生都去考，最後隻取四五十人，很是艱難。那知府大人又是今年新到任的，出什麽題目實在難以預料，莫說爹緊張，我心裏也慌得很。”
季祈兒從懷裏遞給他一包杏幹，遞給他道:“哥哥，你有甚麽好慌的？那科舉無非就是考那經義，時文，策論，四書題，試帖詩，哪一種你不是練了千百回？那四書五經你背得滾瓜爛熟，那邸報你翻得破破爛爛，八股文章寫了百八十篇，爹也一一給你點評改過。且不論這些，我兄長才思敏捷，平日裏文思泉湧，出口成章，還憂心知府出題刁鑽？”
他拿了一顆杏幹來吃，哈哈笑道:“妹妹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趣我，但是卻十分中聽。”
季祈兒也笑，撚了顆杏幹，睨他道:“真心實意誇你呢，誰打趣你了！”
“你什麽日子出發到府城裏去？”
“應該就是這幾日，爹還沒去找高道士算日子。”
季祈兒問道:“爹這次還同你去嗎？”
“爹四月初要在府裏應歲考。他同我一齊去，在府城裏賃間屋子，住到放榜之日。若名入長案，爹想讓我去拜訪青山府中李夫子，好讓我能在如意書院讀書。”
季祈兒又問道:“那你們豈不是要在府城裏住上許久？”
季子淼點了點頭。
“府城……”她歎氣道:“我還沒去過府城裏呢。”
季子淼見她惆悵模樣，心想她出過最遠的門也不過是縣裏，心下不忍，問她道:“妹妹你想去不想？不若我去求爹，帶著你一起。”
季祈兒趕緊擺手道:“千萬莫要你直白去說，省得你我挨一頓臭罵。不同於先前出門玩樂時，這回你是去考試，又不是去郊遊，帶上我做甚麽？”
季子淼撇嘴道:“你又不擾我，怎麽去不得？妹妹若是在，我在那府城裏日子都好過些，心裏也會順暢許多。你若不去，沒人和我閑話家常，逗樂打趣，我可能就得分心天天念叨著你。”
季祈兒聽他這樣說，好笑道:“哦，你就是缺個玩伴呀。”
季子淼道:“那不是的，你在的話，用你那花言巧語安慰我幾句，我府試定不會那麽緊張。你且想辦法去求求爹，爹一向順著你。”
“你倆又在算計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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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淼每日閉門不出，季秀才也不許女兒前去打擾。這半月以來，季祈兒幾乎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身邊少了個人和她拌嘴逗樂，日子實在無趣得緊。
嚴氏見爺倆這樣刻苦，心疼壞了，親自下廚燉了金玉羹，又不敢前去書房，隻得囑咐季祈兒帶著食盒悄悄去送。
季祈兒提著食盒往書房去，錦方格窗杦大敞，季子淼歪坐在案前，俯首正奮筆疾書，他眼下青黑，麵容疲倦，很是憔悴。
季祈兒見往日那嬉皮笑臉的兄長全然變了一個人，也心疼起來，輕聲細語喚道:“哥哥，我給你帶了湯羹，姨娘剛做的，熬了一個時辰呢。”
季子淼放下筆抬頭，咧嘴一笑，道:“妹妹還知道來問候一下兄長，兄長我很是欣慰。”
季祈兒睨他一眼，也不嗆他，徑自走到書案前，放下食盒，端出碗湯羹來，他忙將案頭幾上的硯台，筆筒，鎮紙挪開，接過她手中的碗放在案頭幾上 ，攪了攪，一口一口喝起來。
“爹呢？”季祈兒問。
“我勸他回房睡會兒，他年紀大了，可不能這麽熬。”
季祈兒笑道:“是你科考又不是爹科考，爹怎麽比你還緊張。”
季子淼道:“這府關最是難考過，二十取一都是罕見，四個縣的童生都去考，最後隻取四五十人，很是艱難。那知府大人又是今年新到任的，出什麽題目實在難以預料，莫說爹緊張，我心裏也慌得很。”
季祈兒從懷裏遞給他一包杏幹，遞給他道:“哥哥，你有甚麽好慌的？那科舉無非就是考那經義，時文，策論，四書題，試帖詩，哪一種你不是練了千百回？那四書五經你背得滾瓜爛熟，那邸報你翻得破破爛爛，八股文章寫了百八十篇，爹也一一給你點評改過。且不論這些，我兄長才思敏捷，平日裏文思泉湧，出口成章，還憂心知府出題刁鑽？”
他拿了一顆杏幹來吃，哈哈笑道:“妹妹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趣我，但是卻十分中聽。”
季祈兒也笑，撚了顆杏幹，睨他道:“真心實意誇你呢，誰打趣你了！”
“你什麽日子出發到府城裏去？”
“應該就是這幾日，爹還沒去找高道士算日子。”
季祈兒問道:“爹這次還同你去嗎？”
“爹四月初要在府裏應歲考。他同我一齊去，在府城裏賃間屋子，住到放榜之日。若名入長案，爹想讓我去拜訪青山府中李夫子，好讓我能在如意書院讀書。”
季祈兒又問道:“那你們豈不是要在府城裏住上許久？”
季子淼點了點頭。
“府城……”她歎氣道:“我還沒去過府城裏呢。”
季子淼見她惆悵模樣，心想她出過最遠的門也不過是縣裏，心下不忍，問她道:“妹妹你想去不想？不若我去求爹，帶著你一起。”
季祈兒趕緊擺手道:“千萬莫要你直白去說，省得你我挨一頓臭罵。不同於先前出門玩樂時，這回你是去考試，又不是去郊遊，帶上我做甚麽？”
季子淼撇嘴道:“你又不擾我，怎麽去不得？妹妹若是在，我在那府城裏日子都好過些，心裏也會順暢許多。你若不去，沒人和我閑話家常，逗樂打趣，我可能就得分心天天念叨著你。”
季祈兒聽他這樣說，好笑道:“哦，你就是缺個玩伴呀。”
季子淼道:“那不是的，你在的話，用你那花言巧語安慰我幾句，我府試定不會那麽緊張。你且想辦法去求求爹，爹一向順著你。”
“你倆又在算計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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