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玉羹寬慰科舉兒郎 季小妹相伴進城赴考(2/3)

季祈兒笑盈盈捧給他隻碗，道:“沒什麽。爹，快來喝碗金玉羹，還熱乎著呢。”
季秀才端坐在上把靠背圈椅上，接過碗一口口喝起來。
“爹，你們什麽日子走？”季祈兒問。
“待我找高道士算了具體的日子便走。”
季祈兒深深歎一口氣，頗為鬱悶道:“此去一別，爹和哥哥又沒人在身邊伺候，哥哥科考所需要的考籃也無人去備，真是令人憂心。”
“爹是過來人，自會為你兄長備齊，無需憂心。你且在家中安分點，休惹你姨娘生氣。”季秀才放下碗，用帕子擦淨了嘴。
“爹，你不用擔心，我一定聽您的話，在家好好待著。”季祈兒應道。
季秀才見她乖巧，捋一捋胡須，露出欣慰的笑。
季祈兒又開口道:“爹，府城多大？是不是比縣城大上許多？那城牆高幾尺？”
季秀才道:“府城自然是比縣城廣闊些，城牆長十裏，高三丈，城門有四，城前有護城河五丈。”
她驚道:“那必定壯觀極了。”
季秀才道:“是極壯觀的，爹以前去省城參加秋闈，那省城更是繁盛。”
季祈兒低了眉，苦著臉道:“真羨慕爹和哥哥，一輩子能去那樣多的地方。”
季秀才哈哈笑起來道:“又苦著張臉，為父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此番去府城，你兄長是去科考，不是去玩，沒法帶你。你在家聽話些，不要頑皮。”
“可若是帶上妹妹，我心裏高興，能安心許多……”
“少說些渾話，你是去科考，不是去遊街賞燈，要什麽高興！”季秀才惱火打斷道。
“可是我……”季子淼硬著頭皮反駁。
季祈兒忙使一個眼色，讓他別說話。
她乖巧道:“爹，您放心，女兒一定好好聽話。”
不讓她去？沒事兒，想辦法就是了。
第二日，季秀才請了高道士上門來看適宜出門的日子。
對百姓來說，這遠行的日子十分講究，若是日子不對，影響平安和運勢。
比如說，逢七不出門，逢八不歸家。七”同“齊”，“八”為“爬”。“齊”出門暗指喪葬，“爬”回家，暗示在外不利，這就是一種禁忌民俗。
季秀才最信風水八卦，又甚是擔心兒子科舉，生怕出門的日子影響他在科場上的運勢，因此才會將這高道士請來挑選黃道吉日。
可不巧了嘛，高道士是季祈兒的舊識呀。
當年高道士坑騙鄰家娘子八字與馬年犯衝，一年不得出門，否則將橫生意外。急得鄰家五娘子連連塞給他許多銀子，讓他幫忙破凶。
季祈兒當然不信，偷偷把她八字拿給當時在村中破庵裏住著的雲遊道士看，那道士又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她轉頭就去攔了高道士，說他招搖撞騙。
高道士最初不把她放在眼裏，說她不敬道義，要請給狐仙咬她。
季祈兒笑得快要岔氣，威脅他道:“您盡管去請。您若不把錢還給五娘子，我便去將那庵裏的道士和五娘子都請來，與您當麵對峙。要是叫這麽多人知道了，您的名聲可要壞了。”
高道士見她軟硬不吃，嚇也嚇不住，暗暗咽下一口惡氣，迫不得已將銀子還給了五娘子，還美其名曰:隻講緣分不收錢。
畢竟狗急了會跳牆，季祈兒也怕惹惱他，便答應他，隻要他不再胡說八道謀錢財，她定不往外說。
如今，可不巧了？剛好能讓他胡說八道幫她些小忙。
季秀才把高道士迎進敞堂，請他看黃曆。
高道士揚一揚拂塵，掐著指尖，呢呢喃喃好一會兒。
待季秀才忐忑喝了兩盞茶，他才算完，蹙著眉頭道:“貧道看了相公的八字和小相公八字，你二人的破歲月皆是三月，不宜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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