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笑罵考棚忍艱苦 無聊詩會味索然(2/3)

他閉眼長吐一口氣，調整一會兒，堪堪止住笑，又訓起還在掩著麵笑的季祈兒道:“祈兒，不許笑了，成何體統。”
季祈兒笑得肚子疼，哪裏止得住，斷斷續續道:“爹，您就讓粗俗一回罷。”
三人就這樣笑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雨花巷去。
季秀才穩穩坐到椅上，給自己倒了盞茶，扶額道:“虧得這府城無人認得我們，倘在茂田，一路這樣癲笑回來，旁的還以為我們季家出了一門瘋子。”
季祈兒慰他道:“爹，怎會呢？父親願意同兒女一起頑笑，外人定覺得我們闔家歡樂呢。”
管他君子高潔，儒士文雅，平常時日，何人逃得過這粗俗的屎尿屁？季祈兒暗笑。
季子淼在家歇息幾日，直直歇到放榜那日。
府衙前人流挨三頂五，擠得水泄不通。季秀才往前挪去不了，又不屑與他們擠，隻背手站著，幹著急。終於人漸漸散去，季秀才才能看全那榜。從第一名開始看，心慌慌看到案末，三十九名才見季子淼的名字。
季子淼不甚滿意道:“我早該知道，夢都是反著來的，那夢說我獨占鼇頭，如今隻是占了個尾巴。爹，我原想著我能往前頭考幾名，誰知這名在案末，差點就要掉出去。”
季秀才見兒子耷拉著頭，拍拍他肩安慰道:“子淼，你年紀小，名在榜上，已是難得。爹當年是十八過的考府，你卻比我早三年，比我當年聰慧勤學許多。”
季子淼得他爹誇讚，心裏感動，向季秀才行一禮道:“兒子多謝父親素日教導訓誨。”
很快到了知府謁見之日，季子淼跟著同案來了府衙拜見知府。知府從第一名開始圈點文章，點到三十九名，季子淼上去，知府勉勵他幾句道:“你尚年輕，文字雖清通，卻還有生疏之處，隻待你用心舉業，必能學有所成。”
待知府全部圈點完，官衙的樂人打著鼓，吹著嗩呐把四十名入案的考生送出衙門，季子淼才算真真的過了這“府關”。
三月二十四這日，季子淼因著一場詩會來找季祈兒拿銀子。
季祈兒問:“這詩會是誰做東？”
“是楊推官家的二公子，專請的這次入案的學子。”
季祈兒從布袋裏取出三兩銀子與他道:“莫吃太多酒。”
季子淼還她二兩道:“用不著許多銀子。我就吃些茶，做幾首閑詩應付應付罷了。我記得爹隻給了你五兩銀子？我向你要，你便給我三兩，接下去家裏日子豈不是要揭不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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