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慈母忿忿爭口舌 乖女欣欣成生意(1/4)

見嚴氏離開，季祈兒偷偷進廚房，花了半個時辰做了一碟鬆軟糕，兄妹二人聚在一塊兒，正計劃溜出去，找家食肆的老板嚐一嚐。誰知前腳還沒伸出門，就看見嚴氏從東巷快步走來。她緊攥帕子，麵色陰沉，氣喘籲籲，幾下就邁到家門口。
季祈兒嚇了一跳，心咚咚直跳，莫不是東窗事發，昨日穿男裝還偷跑出去的事被娘知道了？她把頭縮回去，躲在門後，擠一擠眼睛，示意季子淼上前應付。
季子淼看一看縮在門後的妹妹，朝她翻了個白眼，心裏也有些惶恐，硬著頭皮上前迎嚴氏，柔聲道:“娘，您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適。”
嚴氏沉著臉沒說話，也不要他攙，一步邁過門檻，把兄妹倆撂在身後。
兄妹倆麵麵相覷，暈頭暈腦，不知發生了何事。“娘，從來沒發過這麽大的火，今兒怎的了？”季子淼訝然開口。
“我怎的知道？她不會因為我們氣成這樣，定是有其他原因。”
季祈兒打氣似地握了一拳，搓了手，緊著步子就跟上去，攙住她，甜著嗓子，嬌聲嬌氣問道:“娘，誰惹您了？”
嚴氏端起桌上的茶盞，也不顧賢妻良母的溫柔形象，抬起頭來，一飲而盡。她幾乎是摔著放下茶盞，顫抖著聲音，罵道:“那謝氏就是個愛嚼舌根的粗俗婦人。娘以後再不聽她的了，再也不聽了。”說罷，越發覺得委屈，一把將季祈兒摟在懷裏，低聲啜泣起來。
“娘，謝娘子說什麽了，惹得您這樣生氣？女兒雇人去她門前潑糞水。”季祈兒拍一拍她的脊背，裝作惡狠狠的語氣道。
嚴氏緩過來怒氣，聽她一句潑糞水，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拍她一下。“咱們再不同那樣的婦人打交道了。”嚴氏放開季祈兒，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花。
“娘，她說了什麽？”季子淼上前來問道。
“都是些醃臢話，我都不好意思說與你們聽。”嚴氏道。
“您說罷，沒事兒的。您說出來心裏也舒坦些。”季祈兒又給她倒了盞茶，遞給她道。
嚴氏輕呷一口茶，忍不住話，罵道:“她就是個長舌婦！今日我過去，她拉著我給祁兒說親。說他侄子在什麽酒鋪裏當掌櫃，讓祁兒嫁過去，當個商戶娘子，正好平日跑堂沽酒，能過上富裕日子。我婉拒了，她卻嫌我心氣高兒，瞧不上她侄子，一口一個大腳姑娘不好嫁人，以後要被夫家嫌棄的話來勸我！她還說那些富戶老爺家裏娶妾都專挑腳小的娶！你們且說，她說的這是什麽潑皮話！大腳怎的了？我家祁兒漂亮又伶俐，比她家那悶葫蘆女兒強了不知多少倍！”
就這？季祁兒疑惑想道。若那謝娘子就說了這些話，嚴氏脾氣好得不像話，肯定不會生氣。那謝娘子肯定還說了其他惱火話。
隻聽嚴氏繼續道:“她還想把她那悶葫蘆女兒嫁給子淼。”
“啊？”季子淼詫然:怎麽又扯到他了？
“她先前說我祈兒我就不樂意，她還敢提要把女兒嫁到我們家來！我一生氣，就說她家女兒太訥和我家子淼不登對。她還跟我生氣，一個勁兒貶低咱們家。我也同她吵，我叫她先把她家那位十八歲童試都沒考過的兒子管一管再來操心她女兒的親事。我呸！”嚴氏輕輕呸一聲，不屑道。
“那娘您吵贏了沒有？”季祈兒頭一次聽她呸，頗覺新奇，努力憋著笑。
“她滿口市井醃臢話，什麽牛屎，屁，驢腦，一口一個他娘的，老母的，我哪裏吵得過她，險些被她氣哭，憋著氣就跑回來了。”嚴氏說出這些詞，臉上臊得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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