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可憐千裏逃婚女 炎節昊天門前訴(1/4)
已快到申時，陽光燦爛，斜照下來，樹影縮成一團。枝葉一動不動，沒有一絲清風。
季子淼抬頭看一看高懸的太陽，抹一把額頭的汗，帶著季祁兒往一條巷子去。“妹妹，我們抄近道去，大街直直迎著太陽，太熱了。”他回頭道。
“你識得路麽？”
“怎的不認識，去年每逢旬假我常與同窗在城裏閑逛。大街小巷我皆走遍了。”季子淼語氣上揚道。
季祈兒笑著看他，頗為狐疑。
巷曲躲在兩旁青瓦房屋的陰影下很是清涼。微風徐徐而來，帶去夏日的燥熱。季子淼帶著她在小巷裏穿行，隻見眼前道路橫七豎八，越發摸不著頭腦。季祈兒看他遲疑，揶揄他道:“你不會是迷了路吧？”
季子淼用帕子擦去脖頸間的汗水，心虛道:“是有些認不得路了。”季祈兒睨他一眼，笑而不語。
“認不得路沒什麽的，找個人人問問就是了。”季子淼忙道。
“那你且找個人去問。”季祁兒指一指空無一人的巷子，侃他道。
這時，一陣哭哭啼啼的女聲幽幽傳來，在空巷裏尤為清晰。“你瞧，這不是有人嘛。”季子淼豎著耳朵仔細聽一聽，拉著季祁兒尋聲而去。
二人拐過一個巷口，隻兩位女子立在一道朱紅的如意門前。一位做新嫁娘裝扮，一身大紅團花通袖袍，正掩麵抽泣。另一位穿著青藍圓領對襟夾紗長衫，梳著雙環雲髻，一臉凶相，指著那道紅門罵道:“好個放刁門戶！還不快叫你家陳老爺出來，與我們當場對峙！空口說白話，汙蔑我姐姐逃婚，如今我姐姐在你們門前，且把那婚書拿出來讓我們瞧！若再不快開門，府裏衙役就要來拿你！”
那新嫁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扔了手中絹帕，咬著牙，幾步上前，扣響銅門環 ，哭訴道:“陳元福你出來，你當初騙婚，害我差點與你家做妾，如今你又躲在家中縮頭縮腦，你算什麽男兒！我家有頭有臉，不是什麽破落門戶，容不得你這樣欺淩……”
季子淼見此尷尬場景，腳步頓住，悄無聲息地給他小妹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就要原路退回去。
誰知那梳著雙環雲鬢的姑娘瞧見他們，撒著步子跑來，急急喚道:“小郎，公子請留步。”
季子淼捏了季祈兒小臂一下，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她頓住腳步，也不聽他的，回身作揖道:“姑娘，何事可以效勞？”
誰知那姑娘略過季祈兒，直直朝著季子淼懇切開口道:“我姓石，前些日子我家表姐遭人騙婚，如今在這叫門，這刁戶欺我倆一介弱女子，遲遲不肯出來個人。你是男子，還請公子扮作衙役，在屋外吼上一吼，將他們嚇出來。”
季祈兒古怪地打量一眼身旁的季子淼，他個子雖高，身形卻有些單薄，讓他這身板去假裝衙役凶狠地叫門，她怕是會笑出聲來。
“二位，這是我一點心意。”她拿出一個大紅緞子釘金線的鈔袋，從裏麵掏了一兩銀子來，遞給季祈兒。
季子淼拉著季祈兒退後兩步，推拒道:“姑娘，這事兒我不擅長，你另尋他人罷。”
石姑娘說道:“一時半會哪裏尋得到人？這附近宅子大多是新建的，住的人本就少。你麵慈心善，就幫幫我們罷。”
“姑娘，你叫我們幫忙，總得將這來龍去脈說清楚。”季子淼語調平緩道。
隻見那新嫁娘踩著雙小腳晃晃蕩蕩過來，哭道:“我是瀛州曹家的姑娘，半路發現被騙了婚，中途逃了，回家去我父親不信我，罵我丟人現眼，要叫我吊死，我又從家裏逃了，千裏迢迢趕過來想親自找他說法。他卻叫人一路放話說我是個悔婚的賤門娼妓，派人拿我，若不是我表妹拿著她父親的名聲唬人，明裏暗裏幫襯著我，我早就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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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淼抬頭看一看高懸的太陽，抹一把額頭的汗，帶著季祁兒往一條巷子去。“妹妹，我們抄近道去，大街直直迎著太陽，太熱了。”他回頭道。
“你識得路麽？”
“怎的不認識，去年每逢旬假我常與同窗在城裏閑逛。大街小巷我皆走遍了。”季子淼語氣上揚道。
季祈兒笑著看他，頗為狐疑。
巷曲躲在兩旁青瓦房屋的陰影下很是清涼。微風徐徐而來，帶去夏日的燥熱。季子淼帶著她在小巷裏穿行，隻見眼前道路橫七豎八，越發摸不著頭腦。季祈兒看他遲疑，揶揄他道:“你不會是迷了路吧？”
季子淼用帕子擦去脖頸間的汗水，心虛道:“是有些認不得路了。”季祈兒睨他一眼，笑而不語。
“認不得路沒什麽的，找個人人問問就是了。”季子淼忙道。
“那你且找個人去問。”季祁兒指一指空無一人的巷子，侃他道。
這時，一陣哭哭啼啼的女聲幽幽傳來，在空巷裏尤為清晰。“你瞧，這不是有人嘛。”季子淼豎著耳朵仔細聽一聽，拉著季祁兒尋聲而去。
二人拐過一個巷口，隻兩位女子立在一道朱紅的如意門前。一位做新嫁娘裝扮，一身大紅團花通袖袍，正掩麵抽泣。另一位穿著青藍圓領對襟夾紗長衫，梳著雙環雲髻，一臉凶相，指著那道紅門罵道:“好個放刁門戶！還不快叫你家陳老爺出來，與我們當場對峙！空口說白話，汙蔑我姐姐逃婚，如今我姐姐在你們門前，且把那婚書拿出來讓我們瞧！若再不快開門，府裏衙役就要來拿你！”
那新嫁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扔了手中絹帕，咬著牙，幾步上前，扣響銅門環 ，哭訴道:“陳元福你出來，你當初騙婚，害我差點與你家做妾，如今你又躲在家中縮頭縮腦，你算什麽男兒！我家有頭有臉，不是什麽破落門戶，容不得你這樣欺淩……”
季子淼見此尷尬場景，腳步頓住，悄無聲息地給他小妹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就要原路退回去。
誰知那梳著雙環雲鬢的姑娘瞧見他們，撒著步子跑來，急急喚道:“小郎，公子請留步。”
季子淼捏了季祈兒小臂一下，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她頓住腳步，也不聽他的，回身作揖道:“姑娘，何事可以效勞？”
誰知那姑娘略過季祈兒，直直朝著季子淼懇切開口道:“我姓石，前些日子我家表姐遭人騙婚，如今在這叫門，這刁戶欺我倆一介弱女子，遲遲不肯出來個人。你是男子，還請公子扮作衙役，在屋外吼上一吼，將他們嚇出來。”
季祈兒古怪地打量一眼身旁的季子淼，他個子雖高，身形卻有些單薄，讓他這身板去假裝衙役凶狠地叫門，她怕是會笑出聲來。
“二位，這是我一點心意。”她拿出一個大紅緞子釘金線的鈔袋，從裏麵掏了一兩銀子來，遞給季祈兒。
季子淼拉著季祈兒退後兩步，推拒道:“姑娘，這事兒我不擅長，你另尋他人罷。”
石姑娘說道:“一時半會哪裏尋得到人？這附近宅子大多是新建的，住的人本就少。你麵慈心善，就幫幫我們罷。”
“姑娘，你叫我們幫忙，總得將這來龍去脈說清楚。”季子淼語調平緩道。
隻見那新嫁娘踩著雙小腳晃晃蕩蕩過來，哭道:“我是瀛州曹家的姑娘，半路發現被騙了婚，中途逃了，回家去我父親不信我，罵我丟人現眼，要叫我吊死，我又從家裏逃了，千裏迢迢趕過來想親自找他說法。他卻叫人一路放話說我是個悔婚的賤門娼妓，派人拿我，若不是我表妹拿著她父親的名聲唬人，明裏暗裏幫襯著我，我早就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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