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軟磨硬泡得小鏡 古怪胡鬧扮小童(1/4)

可嚴氏初到府城，人生地不熟，天天關在家中，不肯出門。連家中平日吃飯的食材都是街裏的走販送至門前。
她不肯出門也罷了，她還拘著季祈兒，成日苦口婆心勸她:“這府城裏不比鄉下，你已經十四了，正經人家誰準許女兒在外亂跑，當心被人搶拐了去。”
“娘，去年我同爹住在雨花巷，日日是我出門采買，也沒見有人把我拐了去。”季祈兒拽一拽她胳膊，撒嬌道。
“聽話，祁兒。你別惹為娘憂心。”嚴氏捏一捏她手道。
當朝女子講求內外有別，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會讓待字閨中的女兒外出。嚴氏平日裏雖慣她，心底深處卻還是想她做個乖巧聽話的閨秀。在鄉下也就罷了，如今到了這府城來，更是不肯鬆口，處處拘著她。
季祈兒也知這些都是根深蒂固長在她心裏的觀念，已然僵化，不管如何勸，都擰不過來。
她若是再加勸說，或者直接忤逆她跑出去，嚴氏不僅會傷心欲絕，肯定還會懷疑她的平日乖巧的祈兒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從而找個道士來收她。
季祈兒不忍心見她難過，隻好百無聊賴待在家中。每日搬個板凳坐在院兒裏，盼著那貨郎的搖鼓吆喝聲。
貨郎陳三每日都挑著貨擔，著一身粗布短衣縛褲，頭戴下垂軟翅的璞頭，搖鼓而來。貨擔裏樣樣俱全，有稚童的小玩具，還有瓜果蔬菜，點心糖果。最有趣的是，季祁兒還在他這處淘了隻巴掌大的西洋鏡。
起初陳三神神秘秘說他有麵能攝人心魄的鏡子。季祈兒不信，讓他拿出來看。誰知一瞧，竟然是麵玻璃鏡。季祈兒又驚又喜，拿著不肯鬆手，一個勁兒問他價格。
陳三揣著鏡子不肯賣，“這鏡子是我表兄跟著船隊下南洋跟個夷人淘的，極為難得。”
“叫你表兄下次出海再給你尋一塊便是。”季祈兒勸他。
陳三還是不肯賣，季祈兒天天在門口蹲他，好言好語相求，每日照顧他生意。
“陳三哥，你就把這鏡子賣我吧。你再去淘一塊便是。”
“陳三哥，夏安。今日能否把這鏡子賣與我。”
……
陳三被她攪得煩，躲著不往走馬街去，少做許多了生意。
可總這麽躲也不是辦法，誰會跟銀子過不去。俗話說好男怕被女纏，陳三無奈，最後出價五兩銀子，把小鏡子賣給了她，還頗為鬱悶道:“天天纏我隻為買這巴掌大的鏡子，還，我瞧你就是被攝了心魂去。”
可不就是攝人心魂嘛，這鏡子雖不甚亮，卻是現代鏡子的雛形，她能不激動嘛。
季祈兒笑嘻嘻點頭，無可厚非，還囑咐他日後若有什麽有趣新鮮的玩意，定要支會她一聲。
季祈兒花重金買了這鏡子也不敢天天拿出來顯擺，因為這個時代鏡子背麵灌的是水銀和錫的合金，有毒。
先前陳三天天揣在懷裏，希望他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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