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軟磨硬泡得小鏡 古怪胡鬧扮小童(2/4)

嚴氏湊近一照，隻見鏡子裏自己的鬢角，眉毛，微毫皆可察之，異於尋常銅鏡，心裏驚喜異常，上手就要去摸。
季祈兒忙呼有毒，讓她別碰。
嚴氏縮回手疑惑問她:“怎的有毒？”
“這是西洋的玩意，裏麵灌得都是水銀，這可碰不得。”
“好好好，娘不碰。你也小心些。”嚴氏連聲應了。
沒過幾天，院裏終於來了客人。一位婦人，攜著時令果品登門拜訪。
原是同住在走馬巷的謝童生的娘子。
嚴氏與她一見如故，交談甚歡，幾乎日日或與她吃茶閑話，或教她些刺繡的新花樣，或同她一起納鞋底。
她們婦人家坐在一塊兒聊天閑話，甚是親密。隻留下季祈兒一個人百無聊賴。
她在家關了十幾天，終於等到季子淼放旬假的日子。
季子淼一下早課，便急忙租了車，催促著車夫往走馬街趕。十幾裏路，兩刻就跑完了。
到了走馬街，左右尋問街坊鄰裏，找了半晌才回到家。
嚴氏歡喜將他迎進門，托小販割了扇排骨，買了尾魚，做的全是他愛吃的菜。
過了晌午，季祈兒偷偷把季子淼拉到一旁，求他道:“哥哥，我想出去。你去向娘求情，說要帶我出去。”
季子淼一口應下來，正琢磨怎麽開口間，謝娘子又來了。
嚴氏招呼季子淼過來見禮，說道:“這是我們家大郎，如今在如意書院讀書。”
謝娘子笑著將他打量一番，從上到下誇了一通，誇得他臊得心慌。
嚴氏和謝娘子似有說不完的話，從做姑娘時候的趣事聊到兒女，從家鄉舊聞聊到鄉野怪談，絲毫不覺口幹舌燥。
季子淼坐在一旁等了半天，好不容易尋了二人說話的空隙，忙開口跟嚴氏提了要帶季祈兒出門的事兒:“娘，我今兒想帶妹妹出去走一走，她來府城這些日，總在家中，肯定無趣。我帶著她出去，一定仔細看她，不會有危險。”
嚴氏還沒開口，誰知謝娘子眉頭一蹙，轉頭嚴氏問道:“他們兄妹二人都多大了，還在一塊玩兒？”
嚴氏訕笑道:“是啊，他們二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好著呢。”
謝娘子甩著帕子，哎呀一聲，道:“就算兄妹倆感情再好，這未出閣的姑娘，若是不避嫌，跟著兄長在大街上走，難免落人口舌。”
嚴氏偷偷看一看季子淼，柔聲道:“他們年紀都小，尚未出嫁成家，正是看什麽都新奇的年紀，貪玩也無妨。”
“太太這樣想可不對，高門大戶講求‘男女七歲不同席’，我們這樣的人家不講求這些，可也得顧及兄妹之間的男女大防。且你家姑娘正待字閨中，不像我們這些已經嫁了人的婦人，她不應常在外行走，叫街上的市井潑皮，流氓粗夫瞧了去。”謝娘子緊著眉頭，苦口婆心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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