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軟磨硬泡得小鏡 古怪胡鬧扮小童(3/4)

明明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可這心裏怎麽又不甚舒服。
她捏捏帕子，尷尬一笑道:“我回頭會好好和孩子們說一說。”
季子淼見嚴氏將她的話聽進去，心裏不甚歡喜，沉著臉就告退出去。
單見淺聞！說起話來一套一套，他小妹怎的招惹她了？季子淼麵色鬱沉，心裏窩火得像是吃了一口臭掉的腐乳，當眾不能吐出來，又不肯咽下去。
晚些時候，嚴氏把季祈兒喚到跟前，輕聲細語與她說了一遍白日裏謝娘子說過的話，要她不要再同她兄長胡鬧。
季祈兒垂著眼睛，輕輕點頭道:“娘，女兒聽你的。”
嚴氏上前，輕輕摸一摸她的頭，正欲開口，隻聽她又淡淡問道:““娘，這世道該有多齷齪，連一脈同氣的親兄妹一塊出去玩，都要被人編排不顧男女大防？”
嚴氏聽了她這話，一顆心揪的生疼，說不出話，隻低低喚聲:“祁兒……”
依照世間禮教女子本就該恪守名節，注重男女大防，少拋頭露麵，祈兒這樣反問，怎麽倒像是她和謝娘子都錯了一般？
嚴氏沉默不語，怎麽也沒想明白。
季祈兒從嚴氏跟前告退，才剛出房門，見季子淼站在不遠，一雙眼睛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季祈兒歪頭問他:“怎的了？”
他委屈道:“妹妹，你不要聽取那些迂腐的話，你我血濃於水，手足情深。若是你因此跟我生疏了，我該多難過。”
季祈兒解顏一笑，道:“哥哥，你放心，我向來就是個不聽話的。”
她這一生不求大富大貴，但求隨心自在。她被拘在這些規矩裏，可不代表她會聽從。
第二日，謝娘子邀請嚴氏去家裏看她新得的繡樣。
待嚴氏出門，季祈兒回房偷偷換了身男裝，將頭發豎起，以簪貫之，又用黛粉畫上濃眉，隨意照了照，慌慌張張跑出廂房，也沒等季子淼反應過來，便做賊似的拉著他溜出了走馬街。
“我的天爺，你這是什麽打扮？你……你什麽時候藏了這身衣服？”季子淼掙開她的手，仔細一瞧，眼睛都要瞪了出來。
“這是你小時穿過的，那日娘收拾行裝，我專從你房裏摸出來的。”季祈兒揚一揚眉毛，“怎麽樣？看起來像個小郎君吧。”說罷，還從懷裏掏出把折扇來，顯擺得搖一搖。
隻見她上穿他幼時的夾紗魚鱗紋圓領長衫，下著夏布褲，腰間係帶。濃眉配上一張線條圓潤的臉蛋，加上她笑得彎成月牙的眼睛，活像一個裝老成的童子，季子淼越看越別扭。
他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折扇，拍在她頭上，忍笑道:“像個那茶館裏打下手的毛孩子。你若不把你這眉毛擦淡些，我便不同你走一處，免得丟人。”
季祈兒一噎，果然話本子裏的女扮男裝是要看臉和氣質的。她掏出隻帕子，三下五除二，擦淡了那眉毛，訕訕道:“走吧，季大少爺，今日我給你當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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