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棠芳心暗自許 名利官場不可究(3/3)

“石統領，有人尋您。”隻見一小吏拱手進來，快步挪到他耳邊，躬身喃喃說了幾句。
季子淼隱隱聽見推官，左參議，管事來了等字樣，還沒理出頭緒，隻見石統領猛然站起，大步流星而去。
季子淼默然看著老門鬥，憋了一肚子疑問，正欲開口相問，那門鬥笑一笑道:“公家的事兒，郎君少知道些為妙。”
又過了一個時辰，石統領下令，將六名書生安安穩穩送回了如意書院，此事就到此結束，巡檢司再沒找過幾人。
過幾日傳出消息，說是一群賊人撬鎖將私鹽藏在靜心齋舍後邊的竹林裏。書院山長下令請工匠重新加固院牆，至此無人提及那鑰匙的蹤跡。
夜半三更，翟三郎拉著季子淼躺在一起小聲議論起此事來。
“我聽我爹說那門鬥原來是左參議的老管家。後來因年紀大了被派至此處。”翟三郎繼續道，“我偷偷去問了那看見門鬥給鑰匙的人。他卻閉口不談此事，隻說事關重大，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要去深究。”
“我那日還在巡檢司聽到他們說什麽推官……”季子淼倆眼皮上下打架，昏昏沉沉道。
“推官？青山府裏就一位楊推官。”翟三郎側過臉對他道，“楊家七郎也在這裏讀書，拜在陸山長門下。你說……那門鬥是不是把鑰匙給了楊七郎？”
季子淼驀然清醒，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說道:“翟三哥，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要同別人了去。”
翟三郎噤聲一會，揣度出其中利害，承諾道:“這就是我們二人私下隨便說的話，定不會外傳。”
“我好困，睡吧。”說罷，季子淼不再理他，一翻身假裝睡過去，心裏卻暗自思忖起來。
若是在暴雨天將鹽藏進來的，油布上定會積水或者水漬，可前日官兵將鹽從竹葉堆裏掀出來時，那油布幹爽異常，這鹽一定是雨天過後運進來的。那夥商販瞞騙了巡檢司，門房也瞞騙巡檢司。倘若拿走鑰匙的真是那楊七郎，那走私私鹽的事定和楊推官脫不了幹係。可這又和左參議有什麽幹係？難不成走私官鹽的其實是這些官爺……巡檢司統領畏權所以才不再徹查此事？
季子淼越想越心悸，一整夜輾轉反側。他爹還在楊府坐館，隻希望他爹好好當個塾師，不要去當那幕僚，免得摻和進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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