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親迎催妝小曲攔 五十燕子戲兒郎(2/3)

沈誠之笑著接下，撩開詩扇，掩在麵上，目光流光，醞釀間，擺出了十足的架勢。
一行人噤聲，凝視著他，正期待間，隻見沈誠之將散開的詩扇往季子淼身後的陳元吉那處一拋，閃身擠出人群，奔走進了月洞門。
“誒，快攔住他呀。”季子淼也不管是不是有辱斯文，一把掀了袍子，往裏跑去，指著他喚道:“言真兄，你怎的耍賴！”
沈誠之置若罔聞，沒回頭理他，隻大步跑到季祈兒房門前，抬手叩了幾下門，正欲開口出聲，卻聽季子淼搶過話頭，扯著嗓子喊道:“妹妹，言真兄來給你唱小曲兒咯！”引得眾人又是一片嬉笑調侃。
待笑過，眾人默契地噤聲，安安靜靜等著屋裏人發話。
“唱什麽唱呀，不許唱！”脆生生的聲音從房裏傳來。“秀才相公能唱出什麽小曲？”
一行人哄笑，紛紛捏著拳頭虛虛打在沈誠之肩上，調侃道:“喲，你娘子心疼你哩！”
季子淼滿麵恨鐵不成鋼，心裏頗為鬱悶，喃喃道:“這還沒出門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他又擠到沈誠之麵前，抬起胳膊攔他:“罷了，不唱小曲兒。隻是卻不能就這樣被你搪塞過去。”他伸進懷裏摸一摸，掏出隻小孩兒巴掌大小的雞毛毽子來，塞給沈誠之道:“你將這毽子踢上五十下，不落地，就算過了這堵門。”
這下好了，秀才相公不用唱小曲兒了，改學七歲孩童踢毽子了……他六歲就不玩這個了 ……
沈誠之垂眼看一看懷中的毽子，頗有種心力交瘁之感。他轉過身，朝向著月洞門，糾結半晌，終是妥協，向上拋起毽子，用腳去接，在心裏默默數著數。
“一，二，三，四……”眾人圍著他，自發地為他數著數，喝五吆六，場麵熱鬧十分。
季祈兒被歡呼聲吸引，拉著嚴氏起身，掀開一點窗子去看，卻隻看見沈六郎笨拙的背影在左搖右晃……
“哎呦，掉了！掉了！”毽子不聽話地又摔在地上。
沈誠之從容自如地一遍又一遍彎腰撿起毽子，看得旁人都心急火燎。
“一，二，三，……，三十一，……，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
隻最後一下了，可毽子飛歪了！
沈誠之忙伸腳去接，卻沒有夠著。
眼看著那毽子就要落在地上，陳元吉奔上前去，一腳踢起:“五十！這一腳我幫言真兄接了！”
眾人紛紛喚道:“五十了！五十了！裏頭開門罷！”
沈誠之抹一把額頭的汗，呼出一口氣，回身朝陳元吉作揖道:“多謝慶安。”
季子淼伸手去攔他，嚷道:“誒！這可不算！”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眾人簇擁著一位身形窈窕的新嫁娘往外而來。
陳元吉屏住呼吸，怔怔望去，全然不管身邊責怪他胳膊肘往外拐的季子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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