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親迎催妝小曲攔 五十燕子戲兒郎(1/3)

周嬤嬤扶著嚴氏坐在上首，季秀才也落了座。沈誠之端一杯酒，朝二人深深一拜，昂首飲下。
季秀才擺手讓他起來，語重心長囑咐道:“誠之，季叔將祈兒托給你，隻望你不負於她，今後同心同德，成雙成業。”
沈誠之鄭重再拜，行禮道:“誠之定不負季叔之信任。”
季秀才看著誠懇的女婿，心裏苦澀，徐徐吐了一口氣，聲音頗為滄桑道:“我這女兒從小性子強，規矩差，今後你要多多包涵她……”
嚴氏將帕子甩在他身上，淚眼婆娑怪他道:“爺，你少說些。我們家祈兒好的很！”
“對呀，對呀，”季子淼在一旁應和道，“我家妹妹那是頂天的好！你說是不是呀，慶安？”他望向身旁站著的陳元吉，用手肘頂一頂他。
陳元吉是半個時辰前瞞著家裏母親從縣裏趕來到季家的，也是季子淼這邊唯一來的賓客。
陳元吉看一看眼前長身玉立的新郎官，嘴角泛起一個苦澀笑。他頷首接話道:“是啊，是啊。”
他來就是想最後再見她一麵，看看她穿做新妝，穿嫁衣的模樣，將那不可言說的年少情意做個了斷。
眾人皆笑，紛紛應和恭喜。季秀才眼角掛著淚，苦笑著擺手，“去吧，去吧，接祈兒去吧。”
沈誠之再行一禮，告退後，跟著嚴氏和一眾人往後院去。
嚴氏由周嬤嬤扶著穿過了月亮門，沈誠之正要緊步跟上，季子淼卻橫著隻胳膊將他攔下，笑眯眯道:“言真兄，要當我妹夫可還要過這堵門關呢。”
陳元吉分心站在一旁，往院裏看去。
沈誠之欣然而笑，躬身作了個大諾，揚聲道:“舅爺隨意出，催妝詩，飛花令，投壺，都行。”
季子淼以往都是一口一個言真兄叫得恭謹，今得沈誠之一聲舅爺，喚得他心裏飄飄然，嘴都要翹到天上去。
他挺直腰杆，裝模作樣板了臉:“你還沒迎我妹妹進門呢，我可受不起你這樣的大禮，快起快起。”說罷，上前將他扶起，沒繃住笑，揚聲道:“誰不知道我妹夫是才貌雙全，詩才過人？什麽催妝詩，飛花令對你來說都是一揮而就。倒不如……”他掃一掃眾人，止住了話頭。
喜瑞和芍藥紛紛拉扯著他袖子催道:“大爺，你快說呀，怎的還賣關子呢？”
“好好好，我說。”季子淼推開他們，咧著嘴一笑，接著道:“催妝詩，飛花令都是常見。祈兒喜歡新奇的，定不吃這一套。她平日裏喜歡聽小曲兒，不過……卻從來沒聽過秀才相公唱小曲兒，妹夫唱支小曲，我們就才讓你迎祈兒去。”
唱小曲？
沈誠之平日裏獨自一人待著時都沒有哼過小曲兒，要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開口，跟當眾被扒衣服有甚麽區別？
他嘴角一抽，尷尬道:“我哪裏會唱小曲。”
“不唱可不行，不然不放你進去哩。”季子淼緊緊拽著他袍子，眉眼飛揚，頗有些無賴之態。
沈誠之與他僵持不下，無奈歎氣，伸手去撥他的手，溫聲道:“予懷，你且鬆開，我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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