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主母早來尋是非 陳年舊怨人情惡(3/4)

趙氏冷眼端坐，還是不肯伸手。
沈誠之虛虛捏了拳，幾步上前，接過季祈兒手裏的茶，擋在她跟前，肅聲道:“大奶奶不愛喝茶，我們便不喝了。”說罷，扭頭對趙氏身旁的老仆全婆子道:“全嬤嬤，大奶奶今日身子不適，您扶她下去休息為好。”
趙氏身邊的全嬤嬤點點頭，忙揉一揉她的肩，開口低聲勸道：“大奶奶，今日新婦敬茶，不宜大動肝火……”話還沒說完，趙氏一個眼神瞪過去，嚇得她趕緊住了嘴。
沈六這促狹鬼，倒是護起短來！趕緊滾！
趙氏咬牙切齒，氣得跺腳，指著沈誠之鼻子，開口就要罵:“你少給我在這信嘴胡扯，攪和來攪和去的，你個沒良心的種子，你死了的娘怎的沒……”
全嬤嬤倒吸一口涼氣，不管是不是以下犯上，一把將她嘴死死捂住，叫她開不了口。她含著哭腔，低聲下氣求道:“大奶奶，說不得，說不得啊。前些日子那道士說了，惡言惡語，有損陰功。您心裏再不高興，這些也話今兒也說不得。”
趙氏一聽有損陰功，心裏脹的氣兒，一下泄去大半。她啐一聲，揉了揉眉心，忍下一口惡氣，伸手奪過沈誠之手裏那盞茶，拙一口，將茶盞摔在案上，大喝一聲:“扶我走！”
沈誠之立在一旁冷眼旁觀，仿佛被指著罵的人不是他。
“沈六哥，走吧，我餓了，咱們用飯去。”季祈兒握住他的手腕，輕聲道。
沈誠之頷首，低頭朝她微微一笑，跟麵色尷尬的眾人道了謝，扶著她回院子裏去了。
袁嬤嬤吩咐下人小廝擺上早膳，一小碟醃菜，兩隻小香油餅，兩碗香米粥，於昨夜晚膳相比，頗為簡陋。
季祈兒掃一眼，並未多言，拉著沈誠之坐下，一口一口喝起粥來。
沈誠之沒有動筷，默默將兩隻香油餅都推到她麵前。
季祈兒看他一眼，將碗裏的粥喝完，將手耷拉在身側，默然看著他，沒有開腔。
“祈娘，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沈誠之在桌下暗握其手，捂在掌心，道:“等歸寧的日子過了，我帶你去保平府可好？”
“沈六哥，秋闈在何時？”季祈兒由他捂著手，問道。“是在保平貢院麽？”
“八月初九開始，在保平貢院統共考三場。”
“那隻四月個月不到了。從這兒到保平府六百餘裏，要走大半月。”季祈兒沉吟片刻，搖頭道:“你去趕考，山高路遠，把我帶上不甚方便。”
她一想到要坐大半個月的馬車，顛來顛去，屁股就隱隱作痛。
“怎的不方便，四年前你陪著予懷去府城應過院試。”沈誠之望著她的眼睛道。
季祈兒不知怎的，竟從他這平淡的話裏，聽出了些一絲委屈。
她抽出手，笑道:“那時隻有七八十裏路，可比不得六百裏。”
“可若放你一人在南丘，我怕你再被為難。”沈誠之溫聲道。
若是沈家大奶奶再為難，大不了她就回家去，反正她也不在乎什麽名聲。況且此次秋闈事關重大，沈誠之等了三年，她也不想跟著去了，無意間叫他分心，平白無故給他添亂子。現在最讓季祈兒迷惑的便是沈大奶奶對待沈誠之為何這樣偏激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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