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歸寧省親闔家歡 燭光笑對含羞郎(3/4)

石明棠看一看焦急的婆母，一把將身旁的季子淼拉下，掐他道:“快坐下，你摻和啥。”
沈誠之疑惑地看季子淼一眼，並沒有出口追問。
“都是些陳年爛穀子的事，有什麽好說的？”嚴氏忙岔開話道:“六郎啊，祈兒待你如何？她若是不懂事，還勞你要多體諒她些。”
沈誠之迎著她的話，笑道:“祈娘很好。”他看一看身旁的季祈兒，借著微醺的醉意，將心裏話脫口而出:“她是我娘子，愛重她，是我分內之事。還請嶽丈嶽母放心。”
喲，這儒生還能說出這麽肉麻的話？
季祈兒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發現他耳尖是紅的，麵上也帶了些赧色，不知是醉的，還是羞的。
季秀才笑嗬嗬給他捧場，連連拍手稱好:“好，好，好，祈兒交給你，我們放心。”
嚴氏偏頭瞧一瞧麵上不自在的女婿，用帕子捂嘴偷笑起來。祈兒都沒害羞，倒是六郎這孩子先害羞了。
一頓飯吃得氣氛和諧，歡聲笑語間，竟忘了時間，一家人在飯桌上呆了一個時辰。待用過飯，坐下吃幾盞茶的功夫，就已是晡時。
按照民俗，第三日歸寧，需在天黑前趕回家，不得在娘家留宿過夜。季祈兒不想守這規矩，可嚴氏和季秀才極其看重這些，雖是不舍得女兒，卻也隻能催著二人駕車回南丘去。
臨行前，嚴氏和酒醒了大半的季秀才悄悄拉了季祈兒到一旁說話。
“祈兒，我和你爹商量過了，你若是在沈家受委屈了，你就回茂田來。娘今年就不同你爹去府城了，這樣好有個人在近處兒給你做主。”嚴氏苦口婆心叮囑道。
“六郎不久將去保平府應秋闈，他怕留你一人在沈家，無人相護，要受刁難，本想帶著你先去青山府在觀花街租間房子住下，讓你可以常常回家來。可觀花街租金高，且哪有讓出嫁的女兒一個人住在外邊，還天天回娘家的？爹就和你娘商量了，你留在南丘沈家，她留在茂田，這樣若是你受了委屈，你也好回家來。”季秀才捋了捋胡子，接著道:“誠之這孩子處處想著你，為父心裏高興啊。”
季祈兒沉吟片刻，開口道:“娘，你跟爹回青山府去，不用操心我，爹和哥哥嫂嫂都在府城住著，您一人待著老宅像什麽話？您且寬心，女兒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其他事情我回頭再跟他商量。”
季秀才看一看幺女梳著婦人的發髻，端正嫻靜，鼻頭忽的一酸，又要掉下幾顆淚來。他逼回老淚，平靜下心緒，“好，爹和娘信你，往後和六郎好好過日子。”
待說完了話，季祈兒同眾人道別。季子淼醉醺醺湊到沈誠之跟前，再次出口‘威脅’:“言真，要對我妹妹好，否則我要找你麻煩的。”
沈誠之朝他拱手，鄭重其事，“舅爺，還請放心。”
“好了，好了，快去罷。”季秀才拎著兒子的袖子，將他扯回來，催促道，“再囉嗦，天就要晚了。”
沈誠之點頭，將季祈兒扶上馬車，甩鞭趕著車揚長而去。
季祈兒坐在車裏，將頭探出窗外，依依不舍回首，隻見一家人還站在家門口目送二人離去，再一次沒忍住淚流滿麵，洇濕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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