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虔誠祈願祭文昌 求神拜佛庇士子(2/2)

沈誠之低頭看向身邊的娘子，澄澈眼睛似乎在詢問一般。季祈兒輕輕推他一下，笑道:“去呀，看我做甚麽？我又不攔著你。”
他頷首笑道：“祈娘，在此等我，我去說一兩句話，便回來。”
一番話惹得諸位書生調侃不已，搖著扇子，相互擠眉弄眼，嘖嘖稱讚，不住揶揄道：“言真有福氣。”眾人欣然附和。
沈誠之也不惱，隻含著笑上前，被他們一窩蜂圍住。
一位平日風流不羈的書生出聲打趣道：“沈兄好福氣。咱們之中誰不是離家百餘裏，孤身來應試。你倒好，還有紅顏知己相伴。你何時得了這樣貌美的……”
沈誠之皺眉，打斷他道：“慎言，她是我娘子。”
眾人啞然噤聲，一時氛圍尷尬。然則也不怪他們口無遮攔，他們的渾家平日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在家侍候自己爹娘。今日見沈誠之身邊帶個貌美標準的娘子，隻當是他哪裏尋的佳人。誰能想到，他竟帶著自己娘子來明遠樓聽法事，上香祭拜。
那書生笑著打個哈哈，拱手致歉：“沈兄，失言失言，還請海涵。”
另一人訕笑著打圓場，“沈兄和娘子伉儷情深，實令人豔羨。”
沈誠之淺笑，拱手還禮。
待與眾人寒溫片刻過後，一書生道：“前邊典當行前有道士支了個攤，聽說算得甚準，諸位不若隨我去瞧瞧，讓他算算我們之中何人能中。”
“好。”
“我定然要他為我好好算一卦。”
一行人紛紛應和。
沈誠之婉拒，與眾人辭別，轉身時卻被書生們硬拽住。他無奈笑道：“諸位去罷。我娘子還在等我。”
“叫你娘子同我們一齊去。”話畢，一名孟浪的書生便朝立在幾步外季祈兒作揖，喊道：“沈娘子，還請陪你相公去算一卦。”
季祈兒麵上掛著淺笑，信步走上前，沈誠之撥開眾人迎向她。
“你想去麽？”季祈兒問道。
沈誠之沉聲答道：“卜卦算命所求不過是一個心安罷了。若是遇著不願說吉祥話的道士，隻徒增憂慮罷。”
季祈兒應和點頭，“沈六哥說得是。”她莞爾一笑，“不過我還挺好奇的，我們去聽一聽他怎麽給人算的，可好？”
“好。”沈誠之頷首。
一行人來到那老道士攤前，恭敬作揖。那老道垂著眼皮，懶洋洋問道：“要問什麽？”
一書生率先開口：“老道長，您可否算算本場鄉試我們這群人中，誰能高中？”
那老道慢吞吞抬眼，目光從一群人身上來來回回掃過，沉默不語，閉目半天。眾人屏息等了半晌，隻見他緩緩伸出一個指頭。
“一人？”眾書生交頭接耳，很是詫異。
“道長，這一根指頭是何意？”
那道士揮一揮拂塵，將他們向後趕了趕，不甚想搭理。
季祈兒挨近沈誠之，撇嘴道：“這道士故作玄虛，一根指頭可是中一人，亦可是中一群人。”
“也可是一人不中。”他笑著接話道。
“因著這，這道士信不得。”季祈兒輕輕搖一搖頭。
待離開明遠樓，二人又去了街上逛了逛。季祈兒在巾帽店為沈誠之挑了一條綴著銀邊的新網巾，又去香鋪裏買了幾枝線香和兩瓶花露，隨後和沈誠之一起回裴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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