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觀(2/3)

他的聲音被風聲蓋住，陸深沒有回頭，依舊是靜靜地看海潮起潮落。
程度越跑越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看到陸深的身影時隱時現，於是他一把抓住了陸深的手腕。
但他抓空了。
陸深突然回過頭，眼裏滿是言語無法描述的悲憫。
程度愣在原地，他從未想過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陸深的眼睛裏。
他甚至覺得，這是一種對派生人的悲憫。
人在什麽狀態下，就會是怎樣的心態，看這世間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陸深突然暈過去，程度連忙伸手托住。
他沉吟良久，才撥通了一個電話。
程燭接到這通電話，也是一驚。程度是他的實驗室成功研究出來的第一個派生人，而派生人從醒來開始，就確定了一生的命運。他一直認為程度是恨他的。
兩人一起將陸深抬上實驗台，程燭啟動儀器，讓程度幫忙把陸深的上衣脫了，然後將傳輸線接到陸深身上。
巨大屏幕上代碼飛速跳動，程燭十指快速敲打，大概十分鍾過去，他才抬起胳膊拂去汗珠，示意程度看數據，解釋道：“他的意識形態很混亂，通俗些說，就是生與死的狀態共存。”
程度注視著數據的上下波動，問：“我們能看見他，但有時卻觸碰不到，是這樣嗎？”
“應該是這樣的。”程燭抬了抬眼鏡，繼續說：“並且極有可能，有一天他會突然憑空消失。”
“為什麽？”程度追問。
“以我們現在的技術，還無法解釋這種現象。”程燭望著實驗台上的陸深，問：“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程度沒有回答。
雖然當時將陸深送去了研究基地，但是並沒有經程燭的手，因此他不知道也正常，但程度認為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研究基地的人，都是瘋子。
一旦發現陸深的特殊體質，他們甚至會暗地下手對他做無數次實驗。
“今天的事，還請程博士保密，就當我們沒見過。”程度走到陸深身旁，拔開傳輸線，給他穿回衣服，就拉過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後頸上，扶住他的腰，一步一步走出去。
哪知在電梯裏，陸深突然醒來了，條件反射一般將程度用力壓在角落，還累得直喘氣。
電梯裏隻有他們，安靜的空間裏呼吸聲被感官無限放大。
等意識逐漸清醒，陸深才放開身下的人，一時間相看無言。
良久，程度才黑著臉問：“你跑什麽？”
陸深不知道怎麽回話，隻是低頭盯著他，程度從他的眼神裏，竟然看出了一絲委屈。
他最終還是敗給了這個人，直接放棄追究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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