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餘溫(1/3)

“滴——”一聲開門，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門內門外的兩人都在互相打量對方。
“你好，我找程度少將。”門外的女人先開了口，遞給陸深一張名片，“我是法醫，宗衍。”
兩人在特察司已經打過照麵的。
陸深對她的印象，就是特察司上下唯一一個敢和程度並肩同行的人。
陸深接過名片，懶懶地抬起眼皮，眉目間透著一股不爽。他不笑的時候，看著確實不好相處。
他“嗯”了一聲，就杵在門口，也不讓路，“他還在洗澡。”
意思是，等他出來再說。
宗衍倒是沒想到，兩人已經同居了，這使她對那個流言更加深信不疑。
等程度捂著毛巾擦頭發光腳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陸深人高馬大地站在門口，他疑惑道：“陸深，你站那幹什麽？”
陸深回過頭盯著他出了神，良久才回答道：“……有人找你。”
這時候陸深已經側了身體，程度也看見了門外的女人，“宗法醫？……有什麽事進來說吧。”
陸深不情不願地讓女人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程度還穿著浴袍，也沒見他打算換一件。就這樣談公務？
陸深坐在他旁邊，藍眸裏染上幾分不爽，直勾勾地盯著他。程度的頭發看起來就很細軟，小水珠掛在上麵襯得人清爽幹淨，看著很乖。
程度和宗衍兩人確實是談公務的。
宗衍正欲開口，目光突然落在陸深身上。
程度撇過臉看著陸深，見他一雙藍瞳緊緊盯著自己，就轉頭向宗衍解釋：“安全人員，不用介意。”
他相信各大機構的研究報告，他隻相信數據，而真正的數據不會做假。
所以他相信陸深。
宗衍點點頭，也就直截了當地表明目的：“法醫部門已經被總部勒令停手不能再調查細繩命案了。但我有很重要的發現，寸榮上將讓我來找你，事件緊急，我認為不能再拖延了，於是就冒昧深夜拜訪。”
陸深還沒吃飽，又坐回去自個兒吃香喝辣，順手泡了壺茶。兩人交談的聲音在安靜的房裏盡數鑽進他的耳朵。
他很自覺地把碗筷洗好，將飯菜放進保溫櫃裏，方便程度想吃的時候直接拿。
茶水泡開了，他給兩人都倒了杯，靜靜地坐回程度身邊。
這時候程度正在看宗衍的藍屏。
因為宗衍也是派生人，所以她也可以觸發藍屏，不過她是在手背上。
而藍屏上，是一個比之前的開膛屍體還要血腥十倍百倍的畫麵。
陸深：…………
怎麽又來了一個喜歡看屍體解剖的？
良久，宗衍看著程度，問：“看出來什麽了嗎？”
藍屏裏是宗衍在前幾天荒海邊的案發現場開膛的屍體，這具屍體發現得及時，所以腐爛的部分也相對之前的少。
城市大樓的絢爛燈光打在屍體上，像無數朵扭曲可怖的花和藤，綻放纏繞在屍體全身。
這次還好在現場就做了解剖。身旁人舉著強光燈給宗衍照明，宗衍也和往日一樣麵不改色地將屍體剖開，手術刀挑開層層血肉，細細檢查腐爛情況。
畫麵裏忽然閃過一瞬光澤。
程度瞳孔放大，又倒放回去慢速度播放。直到真的確認，他才驚愕地看著宗衍，“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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