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選擇(2/3)

程度以為是他還難受，就順著他沒有掙紮，身側的右手緩緩抬起輕輕撫摸他的後背，像是在給小狗順毛。
陸深是心疼他，所以久久沒有鬆開。
總部突然發來通知，陸深見他把自己推了推，像是置氣：“不要管它。通知有那麽重要嗎？”
程度也就沒再掙開，輕輕歎了口氣，好像吹去厚厚的灰塵，摸起來卻還是留有一層薄薄的細小顆粒。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了。
陸深皺著眉，不情不願地鬆了手，走去開門，煞氣都重得溢出來了。
門外是一個短發幹練的女人，身材高挑，眉目英氣，五官犀利，薄唇自然，一身寬鬆的白衣黑褲，幹淨颯爽。
陸深一雙好看的藍色眼睛裏流露出一絲錯愕，薄唇微啟，一時間也說不出半個字。
寸榮。曾經的故人，並肩的戰友，難得的知己。
原本在荒海邊兩人就打過照麵了，不過強光刺眼，他還沒看清周遭的人臉就被帶走了。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是寸榮，但不是陸深認識的那個寸榮。
寸榮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眼裏，從容淡定，像審判的法官，好似知曉真相勝券在握。
過了一會兒，見陸深側了身，她笑著走進來，隨口一說：“程度，你怎麽養了個藍冰塊？”
“藍冰塊”：…………
陸深的沉默震耳欲聾。
程度笑了笑，默默拿了瓶紅酒出來：“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寸榮也是直性子，確實不喜歡拐彎抹角。她很喜歡程度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說話省力，所以兩人很早就是朋友，不過在工作上，程度覺得她變了，兩人偶爾也有爭執。
寸榮毫不客氣地接過紅酒，笑著說：“還是你懂我。”她順手拿了個高腳玻璃杯，熟練地倒酒，突然遞給陸深：“你要嗎？”
程度見陸深垂眸看著那杯酒，想到了他醉醺醺的樣子，先他一步開口：“他不要。”
寸榮“咦”一聲，笑著打趣程度：“他是你的人嗎？你管那麽緊。”
程度沒有吭聲，耳根子染上薄紅，像喝醉了的霞雲。
陸深開口打破了這個凝滯的局麵：“我不喝酒，多謝好意。”
寸榮瞥他一眼，笑著說：“可惜了這瓶美酒啊。沒關係，這又不是正事。”
她突然坐在沙發上，聲音壓低了幾分：“總部的通知，你收到了吧。”
“嗯。”盡管程度沒有看，也大致猜到了是什麽。
寸榮的手慢悠悠地搖晃著高腳杯，垂眸看著紅酒波蕩起伏，好像深不可測暗藏玄機的血海，叫人不敢直視。
“這次聽我的，別去。”寸榮淡淡說了這句話，就握著紅酒瓶起身走了，關門前還跟沒事人一樣笑著抬起酒瓶，“謝啦！”
程度實在搞不明白她到底怎麽了。總覺得很奇怪。
陸深看著女人的一舉一動，淡淡開口：“她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兩人沉默好久，宗衍突然打來電話，叫他準備好行李，今晚就要出發了，下午四點前在特察司空中機場前集合。
程度問：“怎麽這麽緊急？”
宗衍嗤笑：“總部的人幹什麽不急？生怕那座島被其它大洲發現，到時候島上的資源就不能獨吞了。”
程度覺得她真的很敢說。
“……先掛了，我要吃飯。”宗衍說。
陸深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隻是藍眼中莫名閃過一絲狡黠，目不轉睛地盯著程度。
程度左右為難，寸榮讓他不要去，總部著急出發，家裏還有一個孤獨想家的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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