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舅來訪(1/2)

“知道了，這不帶著老二嗎？他也是個好手，爭取多打幾隻！”，陳立爹一邊纏著長長的黑布腰帶，一邊從屋裏走了出來，嘴裏還叼個長長的銅煙袋鍋。
陳立爹今年隻有三十幾歲，但額頭上已經爬滿了皺紋，兩鬢也有了白發，看起來已經十分蒼老，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
這都是日夜操勞的結果，莊稼人一輩子的命就是這樣子，祖祖輩輩都是這麽過來的。
“老二，今兒走山路，累些，你多吃個窩頭，長長勁！”，陳立爹胡子拉碴的，吧嗒了兩口煙，眯著眼噴出一口灰白的濃濃煙霧，衝著灶房裏的陳立說道，說完就去放雜物的屋子裏收拾用具去了。
不一會兒，黑黑的鍋蓋下冒出了潔白的蒸氣，片刻後，陳立拿個扁竹筐，拾出幾個黑黑的窩頭，大哥兩個，娘兩個，他和爹一人一個。
想了想，他還是照常拿起一個窩頭，大哥要上學堂，娘還要給三弟喂奶，他若多吃一個，大哥或者娘就要少吃一個。
所以，他盛了半碗糙米粥，就著那個窩頭，在灶台邊蹲著吃了起來。
經過一夜的饑寒，這頓熱得有點燙嘴的早飯他吃得十分香甜可口，雖然意猶未盡，但他已經很知足。
他覺得，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快樂的。
過了一會，爹在外邊收拾好了打獵的箭、矛、竹篾，還有一小袋陳穀，便風風火火地走進灶房來。
當他看到竹筐裏的五個窩頭和剛吃完飯的陳立時，不禁一愣，隨即眼中的光彩黯淡下來，拍拍陳立的大腦袋，眼中分明多了幾分水氣。
“是爹沒本事，讓娃兒都吃不飽！”，陳立爹從筐子裏又抓起一個窩頭，塞進陳立的懷裏，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吃了！讓你娘再熥幾個就成，也別太委屈了自個兒！”
陳立抓著懷裏熱乎乎的窩頭，點了一下頭，他在心裏想著，將來不管吃什麽苦，一定要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陳立和爹一切都收拾妥當，將要出門的時候，陳信才從屋裏走出來，伸了個懶腰。
陳立爹安排道：“老大，今兒老二跟我進山打點野味，你自個帶兩個窩頭，就吃涼的吧，你娘還要看著老三，不好給你送飯！”
“哦！”，陳信臉上有幾分不樂意，但也沒有說什麽。
他是家裏的老大，老大就是未來的家主，這就是風俗，嫡長子，在家裏的位是很高的，將來，隻有他能代表這個家。
當陳立和爹走出小院的門檻時，聽到了陳信的抱怨聲：“人家都有饃有鹹菜吃，就我，一天天隻有窩頭，窩頭，窩頭！”
陳立和爹的腳步都是一頓，陳立看到爹握著長矛的手緊了緊，骨節都泛了白。
他自己心裏則是五味雜陳，自己隻是家裏的老二，是沒有資格教訓老大的。
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緊著老大，最好的，最新的都給他，陳立從小用的每一件東西，都是老大剩下的。
可就算是這樣，陳信似乎對這個家並不滿意，他總覺得這個家，欠他的，讓他抬不起頭。
走在皚皚的白雪之上，一步一個腳印，陳立腦中回蕩著大哥的話，本來很輕鬆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幾分，他心裏有幾分難過。
為什麽難過？他也不知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