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尋親之路(4/5)
棠梨並未低沉太久，她素來喜歡將事藏進心底，慢慢也就忘了。不過經過昨日二龍的謾罵她倒真是想通一些事，原本她是不願麵對的，畢竟她一人這般勉強活著也已很吃力，也從未想過去尋那人，可那人既還活著她的確想當麵問一些事。她平白被戳了這麽多年的脊梁骨，棠梨此刻是真心想知道她那生而不養的娘親到底是何身份。
棠梨本想簡單收拾行囊，可掏出包裹時才想起本也沒什麽可收拾，裝了幾件還算幹淨的衣衫，低頭發覺身上還是那件天青山衣裳時，她愣住了，還是換回了自個那灰衣麻布衫。
她將一直鬧騰的小白抱起，揉著它的小腦袋，小白討好地去蹭人。轉身離去時，糾結再三還是撿起一塊石頭在顯眼些的牆上刻刻畫畫。柳字寫了一半，她便忘記怎麽寫的了，又想寫勿念可想了半天也記不起念字該如何寫，她索性擺爛負氣似的畫了幾筆便抱著小白爬上竹梯。
棠梨同王婆也算是舊相識，她已很久沒去過王婆家中，她記得上次還是正巧遇到強麻子搶米麵的時候，那時她沒強出頭，過後偷了強麻子幾日的酥餅，還被打的鼻青臉腫，也就是那日機緣巧合遇到了那人。
王婆上了年紀步履蹣跚，花白的銀發脊背佝僂，走幾步便會氣喘籲籲定要停下來休息好一會，將氣喘勻才能再動作，她瘦小的身子抱著籠屜還有些發晃。可即便如此她仍守著包子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棠梨記得清楚，她記事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王婆。尚在繈褓時她被丟棄，是王婆將她撿了回去。依靠著左鄰右舍你一口米我一碗粥的施舍，棠梨才活下來。
後來長大些王婆便也顧不上她，不是王婆心狠，她愛撿東西，撿各種被拋棄的東西。棠梨也並不是她撿的第一個乞丐。
棠梨忙不迭上前，將王婆手中的籠屜接下，包子剛出蒸籠冒著嫋嫋熱氣燙的她手疼。她擺了一屜又一屜，壘的不高王婆伸伸手便能夠到。
王婆見是棠梨也並不吃驚，攤開手中的布包，掀開一屜籠屜開始往裏裝包子，偶爾抬抬頭望著棠梨。聲音有些嘶啞道：“看樣子，你已下定決心了？定要去柳鎮？”
棠梨望向王婆的眼神中帶了些不可思議，她還並未表示什麽，王婆便已猜到了，不過確實如此，她是來問她要些東西的。
“二龍他一向那性子，話是過分了些。你也莫怪我，我這黃土埋到頭的人比不過你們年輕人的力氣。”她歎口氣，見棠梨未曾有任何反應又道：“蘇公子是個好人，他也並不是疑心你，你也莫生他的氣。丫頭，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你應當有自己的考量，老婆子教不了你什麽。你若執意要去尋，我也不便攔你。可一切並不是如你想的一般，你娘…你娘也是苦命人”
“哪個當娘的不心疼孩子，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定也是有自個的苦衷，除非是身不由己。不然定不會將你拋下。”話至此，王婆情緒頗為激動還悶聲咳嗽幾聲，聲音有些哽咽，渾濁的眸子中竟也濕潤了。
棠梨未曾動容，神情仍是冷冷的，隻是嘴角掛了些嘲諷的笑意。苦衷？輕輕鬆鬆一句苦衷便把尚在繈褓、毫無生存能力的自個丟下，那同殺了自己有何區別，倒真不如生下來便掐死，也省的她受這萬般苦難。
見勸說未果，王婆也不再說什麽，將早已備好的東西交還給棠梨。是一塊小巧的銅鎖片用紅繩穿起，如意鎖的樣式，卻未雕刻什麽精致的花紋正麵是平安二字，反麵刻著不輕易讓人發覺的梨花圖案，刻的極輕若用指腹觸摸倒是能感覺出。想來王婆收藏的極好，鎖片噌亮隻是殘缺了一角。那是當年同二龍打架時留下的印記，原本這鎖片棠梨是貼身帶著的，可那時因為東西村之爭，棠梨總去東村的學堂被二龍幾人察覺，便將人堵到一處一頓毒打。那次打架出了些意外，他們用削尖的竹竿刺向棠梨的胸口，險些要了棠梨一條小命，好在有鎖片抵擋未傷及要害。鎖片卻壞了，當時棠梨還很是心疼，便將鎖片交給王婆保管。這些年裏她也再不曾想過這鎖片，可到底這是她親娘留給她的唯一信物，用這鎖片尋人想來也更容易些。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也不敢確信那人是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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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本想簡單收拾行囊，可掏出包裹時才想起本也沒什麽可收拾，裝了幾件還算幹淨的衣衫，低頭發覺身上還是那件天青山衣裳時，她愣住了，還是換回了自個那灰衣麻布衫。
她將一直鬧騰的小白抱起，揉著它的小腦袋，小白討好地去蹭人。轉身離去時，糾結再三還是撿起一塊石頭在顯眼些的牆上刻刻畫畫。柳字寫了一半，她便忘記怎麽寫的了，又想寫勿念可想了半天也記不起念字該如何寫，她索性擺爛負氣似的畫了幾筆便抱著小白爬上竹梯。
棠梨同王婆也算是舊相識，她已很久沒去過王婆家中，她記得上次還是正巧遇到強麻子搶米麵的時候，那時她沒強出頭，過後偷了強麻子幾日的酥餅，還被打的鼻青臉腫，也就是那日機緣巧合遇到了那人。
王婆上了年紀步履蹣跚，花白的銀發脊背佝僂，走幾步便會氣喘籲籲定要停下來休息好一會，將氣喘勻才能再動作，她瘦小的身子抱著籠屜還有些發晃。可即便如此她仍守著包子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棠梨記得清楚，她記事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王婆。尚在繈褓時她被丟棄，是王婆將她撿了回去。依靠著左鄰右舍你一口米我一碗粥的施舍，棠梨才活下來。
後來長大些王婆便也顧不上她，不是王婆心狠，她愛撿東西，撿各種被拋棄的東西。棠梨也並不是她撿的第一個乞丐。
棠梨忙不迭上前，將王婆手中的籠屜接下，包子剛出蒸籠冒著嫋嫋熱氣燙的她手疼。她擺了一屜又一屜，壘的不高王婆伸伸手便能夠到。
王婆見是棠梨也並不吃驚，攤開手中的布包，掀開一屜籠屜開始往裏裝包子，偶爾抬抬頭望著棠梨。聲音有些嘶啞道：“看樣子，你已下定決心了？定要去柳鎮？”
棠梨望向王婆的眼神中帶了些不可思議，她還並未表示什麽，王婆便已猜到了，不過確實如此，她是來問她要些東西的。
“二龍他一向那性子，話是過分了些。你也莫怪我，我這黃土埋到頭的人比不過你們年輕人的力氣。”她歎口氣，見棠梨未曾有任何反應又道：“蘇公子是個好人，他也並不是疑心你，你也莫生他的氣。丫頭，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你應當有自己的考量，老婆子教不了你什麽。你若執意要去尋，我也不便攔你。可一切並不是如你想的一般，你娘…你娘也是苦命人”
“哪個當娘的不心疼孩子，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定也是有自個的苦衷，除非是身不由己。不然定不會將你拋下。”話至此，王婆情緒頗為激動還悶聲咳嗽幾聲，聲音有些哽咽，渾濁的眸子中竟也濕潤了。
棠梨未曾動容，神情仍是冷冷的，隻是嘴角掛了些嘲諷的笑意。苦衷？輕輕鬆鬆一句苦衷便把尚在繈褓、毫無生存能力的自個丟下，那同殺了自己有何區別，倒真不如生下來便掐死，也省的她受這萬般苦難。
見勸說未果，王婆也不再說什麽，將早已備好的東西交還給棠梨。是一塊小巧的銅鎖片用紅繩穿起，如意鎖的樣式，卻未雕刻什麽精致的花紋正麵是平安二字，反麵刻著不輕易讓人發覺的梨花圖案，刻的極輕若用指腹觸摸倒是能感覺出。想來王婆收藏的極好，鎖片噌亮隻是殘缺了一角。那是當年同二龍打架時留下的印記，原本這鎖片棠梨是貼身帶著的，可那時因為東西村之爭，棠梨總去東村的學堂被二龍幾人察覺，便將人堵到一處一頓毒打。那次打架出了些意外，他們用削尖的竹竿刺向棠梨的胸口，險些要了棠梨一條小命，好在有鎖片抵擋未傷及要害。鎖片卻壞了，當時棠梨還很是心疼，便將鎖片交給王婆保管。這些年裏她也再不曾想過這鎖片，可到底這是她親娘留給她的唯一信物，用這鎖片尋人想來也更容易些。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也不敢確信那人是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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