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頭(2/3)

對於記憶空白的她來說，師父是嚴師，更是家人。
她知道師父對兒子那不宣於口的在意，對她這個從未謀麵師兄的愧疚，已經被時間的洪塵碾碎，滾滾而去。
老人家死前還要最後望一眼的山門入口，是不是也在期待這個人的歸來？
陷入回憶裏的趙泠雲異常安靜，目光幽幽地望向車廂裏麵的趙尋。
她知道，一旦師父寂滅的消息被天象昭告天下，這個人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
不知之前困住她的護山大陣是否是師父故意為之，以及寂滅之前未由來的道歉......隻有在她真正地走出昆吾山，才能尋得一個答案。
日薄西山，離開昆吾山不久，就進入山腳下的祁連九道。
木製車輪緩緩滾動的吱呀聲顯得黃土鋪陳的山道異常寂靜。
安靜地似乎有點過頭，連風聲都慢了下來。
車內的趙尋單手抱臂，手握佩劍，閉目養神。
突然，馬車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
緊閉的桃花眼遽然睜開，眼底寒光一閃。“臨平。”他輕聲喚道。
車廂前的小廝望著眼前團團圍住他們的黑衣人，緊聲應答：“公子...我們被......”
話音未落，“嗖“ 地一聲，一隻利箭在瞬間擦過小廝的臉頰，穿透車簾，”嘭” 地一聲釘在了車廂內壁。
習武之人的本能，讓泠雲側頭躲過了這一箭。
她下意識握住腰間佩劍，想要起身反擊。
還未出鞘的劍卻被一旁的趙尋堪堪按住。“切莫在人前顯露你的武功，更不要想泄露昆吾的衣缽”。
那雙帶著寒意的桃花眼，緊盯著泠雲，“好好待著。” 囑咐完便掀簾跳下馬車。
隨即四周有各種刀劍聲響起。
原來這個師兄，不同看上去那樣文弱。
帶頭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趙尋的拳腳功夫竟是這樣好，加上駕車的小廝，三兩下便和他們打了一個平手。
看來今天的任務是完不成了，幕後之人所傳信息有誤，不能讓全部兄弟都折損在此處。
當機立斷，一聲狠厲的 “撤！” 讓還在與趙尋纏鬥的黑衣人收回劍勢，轉身投入了昏暗的樹林中。
“公子，可否有受傷？” 待確認黑衣人是真的撤退了，臨平這才回頭關切地問向趙尋。
“無礙，待會兒到了鎮上就找個大夫看看吧。” 他看著臨平身上好幾處劍痕說道。
“謝公子，都是些小傷罷了。“
重新啟程，趙尋不再像之前那樣戒備。鬆弛地靠在車廂內，拿出一方錦帕，優雅地擦起劍上的血跡。
”你...“ 劍上的血腥味，令趙泠雲感到不適。她雖習武多年，卻未真正地與人廝殺過，她身上的那把佩劍也從未飲人血。
”剛剛為什麽不讓我出手？“ 她強忍不適，不解地問道。
趙尋認真地擦拭著劍身，雙眸深沉，並未抬頭看她，收起佩劍，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派聖物既然在你身上，就不能輕易地顯露於人前......怎麽，那個老頭子沒教你？”
他看似不經意地提起，卻止住了趙泠雲的話頭，她識趣地不再多問，車廂裏又安靜了下來。
馬車行進沒多久，就到了祁連道的官驛，也就入了越國朝廷真正的管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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