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籠中雀(1/3)

溫知嫿在床裏邊縮成一小團，細細回憶著發生的事。
男人把她帶走後，她就莫名其妙地被廠臣樓霽月帶走，然後就被帶到這個宮殿。
謝婉晴的兄長與樓霽月合謀，卻叛變，在樓霽月攻打昭平，派重兵前去打算一石二鳥，結果被樓霽月全部殲滅，謝司卿被樓霽月關在獄中折磨，而謝婉晴在得知樓霽月回京，早已逃走去投靠宜安侯司蘅。
她被謝婉晴折磨，溫家被抄，樓霽月知曉後發了很大的火。她身上的傷是樓霽月命人治好的，隻是腿傷一時半會好不了，她被困在殿中，不能隨意走動。
廠臣樓霽月，一個篡位的罪臣，她生於忠臣明卿，本應該喝他血，啖他肉，可她一身傲骨被拔，連落湯雞都不算，隻能軟弱地求他這個篡皇權的宦臣。
唉，她心情複雜。
門被人打開，樓霽月穿金織朱錦蟒袍進殿，兩鬢處的朱帶繩從肩頭滑落入他的青絲間。
溫知嫿察覺到樓霽月來了，這個對她還挺好的罪臣，她暫時還不知道怎麽麵對，幹脆就把自己的埋在懷裏不看他。
“我不過來。”他以為溫知嫿是害怕，往後退一步。
這時，半掩的窗口被輕敲一下，是他的暗衛來匯報。
溫知嫿眼底的眸光一動，微抬視線看去，他背對著她，在和暗衛私語。
樓霽月吩咐好暗衛，暗衛一走，他轉頭對她道：“祖父的屍首已被安葬好，隻是……缺少的頭顱我還沒找到。”
溫知嫿攥緊手中的被褥，猶豫些時刻，才抬頭謝道：“多謝掌印。”
謝是真的，畢竟祖父可以入土為安也是因為樓霽月。
“……”樓霽月臨近她，抬手覆蓋住她的眼眸，“你別生氣。”
溫知嫿：“……”
其實她沒生氣，就是不懂怎麽麵對他，江山更迭其實為常事，祖父生前清廉正直，也不見那狗皇帝對溫家多好，佞臣一句話，就下令抄了溫家。
這樣的昏君，她不忠也罷。
樓霽月嗓音溫柔，“阿嫿其實我是心悅你的。”在很久之前。
隻是她不記得了，也從未將眼落至他身上。
溫知嫿神情一滯，待她回神，身邊的人早已不在了，身上殘留的檀香隨風即散。
樓霽月踏出錦華宮，身形有些不穩，苦笑道：“阿嫿，你討厭我……”
樓霽月後悔在他能與她對話暢談時，他偏要隱忍著，不言不語，隻甘願做她身側的影，而今算相見她討厭他，他連影也做不成。
……
東澧江山易姓，樓霽月作為新帝登基，替溫氏平反，祓除罪名，溫氏忠貞，溫氏忠臣厚葬，滿朝文武無人不服新帝氣度。
三度月滿，朝廷上有人言溫氏被他人栽贓嫁禍，後又被平反都是樓霽月的陰計，不過是為安撫群臣的手段。
一名老臣在殿中，指著樓霽月，氣得不輕：“你一個閹人，也想當皇帝，真是大逆不道，天若有眼必先亡你！”
樓霽月勾著唇，一身黃袍著在他身上，氣質如竹，身姿挺拔修長，他竟一點沒有所謂宦人女氣，反而帶著壓迫孤冷，令人不寒而栗。
他輕眼掃過下麵一群烏泱泱的臣子，泛懶地抬著眼皮，讓那名氣勢洶洶的老臣也一度腿軟。
老臣仰挺脖子，才讓自己少些畏懼感，“離經叛道，閹人賊子！”
“可惜啊……”樓霽月虛虛笑著，起身拔身側侍衛的刀，慢悠悠道：“本來想著多聽你些廢話，這一日也便過了。”
心悅之人討厭他，他對朝事也無心，一幫老頭子叨嘮些幾句，一日便過，他也覺得沒有多無趣。
“你等不到我亡的那天了！”樓霽月揮劍斬他首級，“你先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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