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初下山(2/2)

容臨讀懂了。看著李京墨沉寂的眼睛一陣難受，忍不住在心裏將破天道罵了八百遍。
酸澀開口，“明天又要走了吧。”
“嗯。”
容臨更難受了：“這次走多久？”
“不知道。”李京墨搖頭，“師尊說等我不發狂才能出來。”
“是得久點兒，嗯......嗯嗯，”
李京墨垂下眸，沒去接他師兄的話。他知道容臨想說什麽，又在糾結什麽。隻要他開口，容臨會答應的。
“師兄。”
“嗯？”
*
李京墨失蹤的消息是三天後才傳出來的，彼時他已經按照命星的指引來到離崖山八百裏之遠的外地。
他一開始先去了昆侖山下的懸崖邊。在那邊蹉跎幾日後才又跟著命星的指引來到晉陽。
他推測白寒霜並沒死，觀命星雖然狀態很糟糕，但總歸是活著，斷手斷腳還是瞎眼總歸是活著。
一路奔波，命星方位換了又換，才最後指向晉陽。
李京墨帶上鬥笠，壓低帽簷，走向晉陽城。
小城不大，但足夠熱鬧。是典型的富足城。今日的晉陽城似乎格外熱鬧。
鮮紅的羅緞錦布掛上城門，到處敲鑼打鼓。城中百姓臉上都洋溢著十足的喜慶。
李京墨一路走過去決定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客棧老板是個貌美女人。懶洋洋道：“客官是住店啊還是打尖兒啊？”
“住店。”
女老板抬眼覷他一眼，“隻剩下等房了，客官要嗎？”
食宿好壞對他而言並無特別，他點點頭。
“好嘞，二樓右轉最裏麵的一間。”女老板從櫃台下抽出一塊木牌扔在台上。
李京墨接過木牌轉身往樓上走，後邊忽然爆發出一陣爭吵。是誰砸了桌椅，聲音刺耳。
哄鬧的大堂霎時靜了下來。女老板轉頭對李京墨一笑：“客官見笑了。上樓去休息吧，那些酒罐子的小打小鬧，不是什麽大事兒。”隨後就扭著細腰幾步竄到鬧事者前。
“都幹些什麽啊？！還要不要我做生意？！這酒能喝就喝，不能喝就給老娘滾！”她聲音又亮又尖，聽在耳裏簡直比驚雷還要刺耳。
“......”李京墨轉身上樓。
樓梯上正巧走下了人，和他擦肩而過。李京墨順勢轉頭看過去，那人也恰好看過來。二人都戴了鬥笠，看不清彼此的臉和神態。
對麵人一身黑衣廣袖，台階一步一步下來頗有些步步生蓮的味道。黑衣男子儒雅地朝李京墨點點頭，算是問好。
李京墨腳步不停的走，沒被分去眼色。走到房門口時方才發現樓下女老板暴怒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
隔著房門隱隱約約傳來男子溫柔地輕哄：“鳶兒......”
他脫下鬥笠放在桌子上，站在窗前觀察街上的行人。
這裏便是白寒霜命星最後指向的方向了。那日魂燈裏最後出現的幻象絕對不假，但白寒霜那顆命星卻實實在在仍然亮的十分起勁兒。
一個人如何會死而複生？一個魂魄都已經被護山大陣強行召回的人又怎麽能從千裏之外的昆侖來到晉陽。
定是有貴人相助。
李京墨深深看了眼缺了一角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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