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下談心(1/2)

娑陌不懂這些情緒，但也並不受她幹擾，掐訣引氣，兀自修練冰心訣，淡淡的寒氣浮在周身。
冰心訣是他自幼習練的，乃是魔尊親自教授，練至九重，便是大成。他練到第七重，世間便失了靈源，功法停滯，如今尋得靈血，隻待衝過這一重天，大成便可指日可待。
自他練功起，情緒便極少有波動，當然，除了想變強，他也沒有其他情緒。妖族皆是弱肉強食，更何況身處魔域，若不能變強，就得死。
“你能陪我說說話嗎？”莫沅冬終於還是坐起來不再睡了，心裏鬱結，便是想睡也睡不著，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人來緩解她的情緒，但是這裏除了娑陌沒有其他人。
娑陌調轉靈力行完一周天才停下，睜開雙眼問：“你想說什麽？”
莫沅冬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窗外是一輪圓月。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抿了一口。
“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圓圓的，像月餅，以前她總是嫌棄月餅難吃，現在忽然想吃了。月餅是團聚時吃的東西，月圓人圓，現在也不知道父親到底在哪裏。
娑陌看了一眼天上的月，淡淡地說：“今日十三，過兩日的月亮會更圓。”
莫沅冬被噎了一下，也不敢在意他怎麽說，他是魔君，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端起茶又飲了一口，隨口問起來：“你父母對你好嗎？”
“我沒有父母。”
莫沅冬放下杯子看向娑陌。
娑陌便向她解釋：“我是妖靈。妖靈物種極多，有胎生有卵生，也有花草樹木之類的生靈，卵生的妖自孵化便多有未見過父母的，即便是胎生的，大多也要化形方才開啟靈智，化形需要很長時間，也許父母早已往生，至於花木一類依靠風和氣繁衍，要找出父母親眷便更難了。”
“唉……”原是這個道理，各家自有各家難。莫沅冬歎息一聲，雙手托腮，看著月亮不再說話。
娑陌見她沉寂，悶悶不樂的，心裏升起一股探究的欲望。
“你在想什麽？”
莫沅冬撇著撇嘴角：“我想去找我的父親……我想他了。”
但是她被困在這裏，哪兒也去不了，她的聲音蘊含著一股淡淡的悲泣。
父親的含義對娑陌來說過於飄渺，他不明白，若是比對，他是魔尊養大的，魔尊應該算是他的父親，但是他對魔尊沒有這種稱之為思念的情緒，僅僅是魔尊下達命令，他依令完成即可。
娑陌沉默了。莫沅冬倒是又活絡起來，腮幫子鬆開，雙手合十做了個祈求的動作，兩眼放光：“大人您能幫我尋一尋他嗎？”
“為什麽？”
莫沅冬以為他不願意，撅起了嘴唇抱怨，小聲嘀咕：“不行就不行唄，我自己想辦法。”
娑陌又問：“你為什麽想他？為什麽要找他？”
莫沅冬再一次噎住，她不知要如何才能跟一個無父無母的人解釋子女會思念父母，最終隻能反問他：“你沒有思念的人嗎？沒有父母也該有類似兄弟姐妹的人吧？有沒有同袍？你們不是有四位魔君嗎？袍澤之誼，兄弟之情，總該有的嗎？”
娑陌搖頭：“魔君之間各有任務，隻需依令配合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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