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亨利（一）(3/3)

他看到在幾年前的某一次實驗中，一個男人在炫目的光線中分裂為兩個，然後其中一個在黑暗中隱去，另外一個則表情迷茫的走出門外。
“我在黑暗中呆了很久，它和我對話，但其實它所知不多，時間太久，記憶丟失了很多。它非常的古老，也許有百億年的曆史，人類存在的百萬年其實對它的旅程來說隻是轉瞬。”萊森納重新出現在亨利麵前，說完這些，他又歎了一口氣。然後亨利發現四周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那種濃稠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
萊森納收回按在亨利肩膀上的手臂，在身體兩側自然垂落，姿態放鬆。亨利後退一步，這個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離得太近讓他不是很舒服。海風從窗口吹入，帶來一陣遙遠的波濤聲，還可以聽到島上叢林中夜行動物的嘯叫。亨利低頭看著腳下的木地板，油漆已因經年累月的踩踏斑駁脫落，燈塔這一層熟悉的環境和這超現實的一切竟然彼此共存，讓他有點錯亂。“好吧，那現在你想怎樣？或者說，它想怎樣？”亨利問道，他的嗓音幹啞，有一團火焰在炙烤著喉嚨。
“我其實幫了你一個忙，它其實想消滅你，因為你現在沒有什麽用了。但我不這樣認為，任何事物都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雖然有些時候這需要自己去尋找。你走吧，因為我的出現，你不宜出現在島上，這樣會讓大家感到困惑。我會接手科學降神會以後的工作。”萊森納說道，“哦，對，還有唐納德，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去找他。亨利，你最好天亮前就離開這裏。”
亨利看著萊森納的眼睛，那是他自己的眼睛，但那不是自己的眼睛，因為裏麵傳遞出完全不同的東西，他的眼睛中有一種蒼老的孤獨感。亨利一語不發，再沒有什麽可說的，他轉身走下樓梯，沒有回頭。他的腳踩踏在樓梯上，但沒有回聲，因為樓梯此時質地柔軟，整個燈塔似乎變成有生命的物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