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秀(1/2)

一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當今聖上厲行節儉，刪去了過往選秀前的諸多冗餘流程，經過簡單查驗訓導，靜候吉日即可。
這樣的行事做派，許婉寧倒是相當欣賞，選幾個妾罷了，有何大張旗鼓的必要。
李氏心中無疑已是恨毒了自己，雖對於老爺的決定無能為力，但仍舊打算開始對她極盡苛待，就像五歲時那樣。
隻可惜縱使李氏願意為了親女兒舍棄經營已久的賢良美名，底下人可不敢再現昔日的牆倒眾人推了。
畢竟全府的下人們誰不知道，偏安一隅的大小姐說不定就能進宮做娘娘了。
孤掌難鳴，想到李氏這一月以來的憋屈，許婉寧不由得感到一陣快意。
更何況選秀時的物件，哪輪得到她這主母操持，許清安早就一手包辦了。
不過他到底是不懂女兒家的東西，也就出了些銀兩，全部交由許婉寧獨自敲定。
為了能有飽滿的精氣神，許婉寧早早就離開清夢。
梳妝打扮的事宜，向來是交給紅珠的。
紅珠平日裏雖跳脫了些，但當差時，那可是絲毫不馬虎，對於妝容編發，皆深有心得。
用人不疑，交給她，許婉寧非常放心。
還能趁此時小憩一會。
約莫半個時辰後，紅珠就用她那特有的清脆嗓音嬌聲說：“看，誰家那麽有福氣，竟養出此等美娘子。”
許是心機深沉的人就愛和一眼見底的相處，許婉寧很喜歡紅珠未脫的稚氣：“一切都托紅珠姑姑的福。”
此言一出，身旁的綠蕪和紫藤都忍俊不禁。
“小姐還是要像現在這樣，多笑笑才好。”綠蕪虛長幾歲，且是阿娘留下的老人，偶爾敢說些比較托大的話。
紫藤接著出言打趣：“這句話應該說給你自己聽。紅珠，我們來一起想想，綠蕪姐姐多久沒笑過了？”
千人千麵，許婉寧很滿意身邊人各有風格，作為上位者，需要有容人的雅量。
……
欽天監擇吉日也確實有些本事，三月的京城曆來陰雨綿綿、春寒陡峭，近幾日卻維持著罕見的晴朗。
三月十六，人生轉折點來臨之日，許婉寧覺得自己會記住一輩子。
天空中偶爾會有幾抹淡淡的雲彩稍加點綴，僅是看看，便覺得心情舒爽。
轎子不急不緩地前行著，那紅磚綠瓦的高牆映入眸中。
自己一閨閣女子，平日裏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此刻，倒是能進去了。
宮門前落轎後，許婉寧跟隨一接引小太監，徒步進入。
無任何品級的民女，自是沒有繼續坐轎的資格。
素來無規矩不成方圓，許婉寧以標準的低頭姿態，老老實實地走到終點，不敢隨意打量一下。
剛到不久，遠處就有一冒失的秀女，被直接驅逐。
落下個壞名聲，以後的婚事怕是難了，也不知是咎由自取還是遭人迫害，隻能說，這皇宮，著實是一個能吃人的地方。
眾位秀女齊聚一堂，倒與日常閨閣間的花會詩會有幾分相似，但許婉寧隻想待在一旁凝神靜思，隻待選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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