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秀(2/2)

可惜總有沉不住氣，喜歡生事的。
“你來聽聽她說話，怎麽還會有此等粗鄙之音呢？”
正中間，一位穿著水紅色蘇繡縷金百蝶春衫的女子吊著聲取笑。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家境不俗，頭上那支金鑲玉的飛蝶步搖很是精美，且平白增添了幾分獨屬於少女的嬌俏。
這位小姐，許婉寧見過。
晉寧侯嫡次子的嫡長女，周惜玉。
晉寧侯府的衰敗不是沒來由的，居然培養出此等猖狂的女兒，甚至還能頗得府裏老太太的歡心。
也不知是誰那麽倒黴，直直落到了她手上。
許婉寧敏銳地察覺到周圍幾位秀女麵露不忍之色，她順著眼神方向，打量了一眼。
周惜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欺負一個小孩子。
等等！許婉寧定睛一看。
那孩子穿著淺藍色的羅裙，料子看上去有幾分陳舊之色，款式和暗紋也早已稱不上時新，頭上更是隻有一支簡單的珠花，全身上下，連一件玉石首飾都沒有。
雖然人小小的，但其身形卻不顯消瘦，甚至手上都起了幾個繭子。
許婉寧迅速在腦海中找對應名單。
三品高官的力量當然不能低估，許清安可是安排門客將本次所有秀女的家世門第整理齊全。
莫非是？許婉寧有了揣測。
那孩子可能是被欺負慣了，並不惱周惜玉的發難，反而怯弱地縮著後退，口中還不停喃喃：“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衝撞的……”
周惜玉滿臉被冒犯地嗬斥：“誰是你姐姐？哪來的賤婢，居然敢和我攀關係！”
早在聽到那孩子略明顯的南方口音時，許婉寧已確信她正是顧靈歆，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
正愁找不到人呢，怎料竟有蠢貨主動安排良機，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隻見顧靈歆的小身板前突然冒出來一個纖細身影柔弱道：“我們今日以秀女的身份齊聚於此，自然都該以姐妹相稱，姐姐何出此言呢？”
周惜玉不豫：“你是誰家的，竟敢質疑我？”
感謝許清安的十年兢兢業業，讓她此刻也能扯個大旗了，她細聲細語地說：“小女不才，乃督查院右副都禦史許清安之女婉寧。”
做好事，當然得留名了。
遠處，有一穿著精致淡雅的女子正徐徐朝著正中走來。
但她還沒走幾步路，就被來集合秀女的嬤嬤所打斷。
趁著秀女們來回走動的雜亂間隙，許婉寧拔下頭上的青竹玉簪，二話不說塞到顧靈歆手裏。
“我瞧著妹妹長相清麗，不過似少了幾分點綴之物，總覺得與我這簪子相稱，還望妹妹莫要嫌棄。”
顧靈歆喜歡得很，緊緊攥在手裏，感激地說：“靈歆何德何能，讓姐姐待我這般好……”
“現在不是繼續說話的時候了，還望此後能與妹妹在宮中相見，再續前緣。”說罷，就快步朝著催促的嬤嬤走去。
她竟是秀女中，第一批被安排去見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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