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也不見(4/4)

勒維斯穿好夾克，快步向艾寇的酒館跑去。
“什麽？你要去冰島，還要自己一個人開車去？”艾寇睜大眼睛，看著勒維斯。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勒維斯很疑惑。
“是不是你壓抑太久，腦子出問題了？”艾寇摸了摸勒維斯的腦袋：“沒發燒吧，孩子。”
勒維斯撇開艾寇的手，說：“我認真的，去那玩，也好散散心。”勒維斯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在那待幾天，回來我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亞眠了。”
“可上次去，你是和艾達一起，你們兩個好歹能相互有個照應，你一個人出國，遇到了危險該怎麽辦？”
“你怎麽跟我媽一樣囉囉嗦嗦的，是覺得我還是小孩子嗎？”勒維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那好，大男孩，我問你，你哪來的錢？”艾寇不屑的說道。
“我準備把那套房子賣了。”
正喝酒的艾寇噴了勒維斯一臉。
“我說，就算驚訝，也不至於這樣子吧。”勒維斯抽著紙巾，默默擦拭著自己身上的啤酒，他對艾寇的行為很是無語。
“那套房子是你倆共同買的，你賣的話也不問問艾達的父母？”
“艾達死的時候，遺產繼承人寫的是我，她的其他東西我一份不差的都還給了她的父母，隻留下了這套小公寓。我對她父母已經做的夠多的了，對我自己的父母都沒有這麽好過。這塊位置好，應該能賣出不小的價錢，你去幫我問問吧，打聽打聽這附近有沒有人想買。”
“那是你和艾達唯一的回憶了，你賣的話對得起艾達嗎？”
“艾達活著的話，也會無條件支持我的。”
“所以，這就算是你在巴黎的終章了？也算是你藝術夢的終章？一次孤獨之旅？”
勒維斯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這樣對得起你身邊所有愛你的人嗎？”
“愛我的隻有你，我身邊除了你還能有誰，早就斷完聯係了。”
艾寇突然緊緊握住勒維斯的手，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對他說。
“就當為了我，留下來好好生活，好嗎？”
勒維斯看著艾寇那懇求的眼神，愧疚的搖了搖頭，隨後垂了下來。
“你還真是個自私到極致的王八蛋。”艾寇終於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冷笑了兩聲。
“西蒙·勒維斯，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勒維斯抬起頭，看向艾寇那毫無表情的臉。
“你變了嗎？艾寇。”
艾寇轉過頭去，重新為自己接了杯啤酒。
“我隻是想，讓你多在乎我一點…即使艾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默默關注著你，關心著你。艾達死了以後，我原本以為我能有機會…我想太多了，你永遠也看不到我為你做的一切。”
“我看到了，艾寇，你是我唯一一個要說對不起的人。”
艾寇並未注意到臉頰上緩緩流下的淚痕，她嗓子感覺像是被什麽噎住一樣，什麽都說不出口，等到她回頭時，才發現勒維斯已經不見了，桌上隻留下酒杯和壓在杯底下的十歐元。
“再見，艾寇，也許是，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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