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什麽是離不開誰的(3/3)

墨絡仁哈哈一笑，“是因為他程玄一個一個給這些找來的。他從小就混跡江湖，名聲更是天下皆知。要論從江湖之中撈來人，他可比別人有經驗的多。從山寨悍匪到田間小農，他認識無數的有才但無名之人，於是便一一提來重組了一套官僚體係。維持這個國家的，也正是這個由他一手組起來的官僚體係。時至如今，科舉都已經成為過去時了，這個體係仍然一絲不苟地維持著這個國家運行。從四相互相製衡，到百官拉幫結派互相攻擊，再大的事發生，這個體係仍舊穩定，你可知為何”
墨年又搖了搖頭。
“當時李治舉事，一度控製朝廷，可是文官卻敢公然抗命，甚至拒絕上朝。這底氣就來自於，這國家沒他們得散，沒他們，李治處理不好這個國家的任何一件事。而李治又不想因為自己把國家治亂了，所以才對文官百般忍讓。對文官，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利益，但是最後都是先把自己的本職做好了再謀利。因為這就是程玄要的結果。程玄要他們替自己賣命，做好了就能有好處，做差了也不會有太大處罰。但是如果做的事不對，便隨時可能掉腦袋。程玄要百姓好，所以百官不敢欺壓百姓，隻能從些小事裏抽些油水，但是卻不敢有不滿。這是因為程玄真的有能力監察到所有人，他真的能。”
“那李治將軍是如何背著國師做這麽多事的”
“我不知道，或許程玄真的信任他了，或許什麽別的事分散了程玄的注意力，又或是李治自己真的神通廣大吧”
“父親您說的簡單些吧，說太多了孩子記不住”
“總的來說一句話。有程玄在，他能以自己的實力，讓所有人聽話，這天下就會穩定。你看縱使李治準備了幾十年，也亂不過兩日便得以平息。”
“那孩子就不明白了，既然國師可令天下人閉嘴，那為何不自己當皇帝”
“我也不明白，或許他有自己的考量吧”
這個問題墨絡仁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如今墨年親眼見識到了程玄讓人“聽話”的本事，這個問題她更不明白，而且父親當時的大段解釋雖是說進了她心裏，但她至今也覺得父親的分析太過重複，總覺得哪裏被父親看漏了。但是她和墨絡仁一樣也不想明白了，畢竟這樣的事毫無意義，程玄一活可活千萬年，而自己就算真有幸得道，也不過能活百餘年，深究這種事屬實沒有意義。
然而程玄卻突然冒出了一句：
“這天下沒什麽是離不開誰的，人是這樣，事也是這樣”
“國師，您說什麽”，墨年不是很理解自己聽到的，於是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這事交給你了，從你還小的時候我就在教你，這都快20年了吧，該自己走走了”
墨年一瞬間就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自帝國建國至今的一千三百二十七年以來，程玄已經當了一千三百二十七年的國師，哪怕太祖時期，他從來沒有主動放過權。
“我……程玄，你別鬧了”
“我老了，該收拾收拾給人騰位置了，老了那就該退了，別等到真油盡燈枯了再讓人送走，那就不好了”
“呃……程玄？國師？以您的修為，與日月同壽又有何不可，怎麽會有老了一說”
“老了就是老了，這個國家總有一天會離開我。行了，宮裏這麽多事，還等著你那”
墨年想說什麽，又沒說出口，就直接回宮了。
見墨年離開，程玄也沒過多停留，一個念頭閃過，便已經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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