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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傾家產購公司上當劉成樁萬念俱滅郝力矩默默應對(3/5)

三個人在廠裏一邊走,郝力矩一邊給他們詳細講解。來到成型工序,老宋在這裏督促修理液壓機,見到他們,馬上過來熱情地打招呼。郝力矩對老宋說:“以後,我到車間,看到有不戴口罩的,我要請你給我解釋。”
老宋馬上回答:“既然郝總這麽在意這個事情,我肯定把它管到位。”
郝力矩在妻子麵前故意炫耀自己對企業及其骨幹的掌控力,剛才這個話,他幾天前就已經給老宋說過了,這個時候又刻意重複一遍。他們繼續往下一道工序走,孫微粒見老宋已回到出故障的機器那邊,對郝力矩說:“你給人家老宋說話嘛還是客氣一點嘛,不要這樣硬邦邦的,隨時隨地擺老板的臭架子,這樣不好。”
郝力矩沒想到妻子有這種感受,弄巧成拙無言以對。劉成樁說:“孫老師,企業嘛哪像你們學校那樣溫文爾雅的,企業就是要向軍隊看齊,施行準軍事化管理,我認為力矩做得很好。”
郝力矩對劉成樁忽然刮目相看,劉成樁在他的單位裏麵,遇到工作是能拖則拖能躲則躲,當聽到有人叫他幹私活賺外快時,跑得比兔子還快。現在,自己當老板了,立場變得比川劇的變臉還快。於是對他說:“成樁,很可以嘛,你讓我又學到了一招——準軍事化管理。”
孫微粒說:“還是人性化一些好。”
郝力矩笑道:“好,以後按領導的指示辦事,施行人性化管理。”
劉成樁笑道:“嚴格的說,微粒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你小子不但得到了美人,美人還帶著她的嫁妝趕著那馬車來。不過,微粒,這種小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他做就可以了。”
說得郝力矩兩口子開心地笑。郝力矩帶他們把公司看了一遍,孫微粒和劉成樁看到公司的改進和郝力矩十足的幹勁,都比較滿意。
郝力矩看到他們高興,表麵強作平靜。其實他看到這個月財務報表上的虧損數字,內心不由自主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慌,這種恐懼的情緒像一塊磐石一樣實實在在壓在心上,形成巨大的心裏壓力。他在公司變得易怒,不管哪個員工出現差錯都極容易點燃他的怒火;回家之後,又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和顏悅色。孫微粒是個愛做過場的人,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得花精力去哄她。郝力矩惹不起她。
巨大的壓力在無形之中驅使著他,每天早早地來到公司,其他人下班後才離開,周六周日也要來公司;巨大的壓力也迫使他反複思考,公司經營管理的規劃的可行性、有效性。
劉成樁看完公司,放心了一些,高興地說:“公司開張,我們還沒有慶祝,不如今天我們慶祝一下如何?到我家裏去。”
孫微粒心情也好,答:“好。”
郝力矩沒有心思慶祝又不便掃他們的興,隻得順著孫微粒說:“要得。”
劉成樁先回家準備,給他老婆說,請郝力矩兩口子吃飯,順便慶祝他們公司開業。他老婆同意。劉成樁夫婦去菜市場,買好魚肉蔬菜往回走,見路邊有個老太婆賣柑橘,問價格多少。老太婆說:“自家種的,沒打化肥農藥,便宜賣,兩元一斤。”
劉成樁老婆說:“我先嚐一下,價錢再少點。”
老態龍鍾的老太婆讓劉成樁老婆隨便拿一個嚐。劉成樁老婆嚐後覺得還可以,嘴上卻說有點酸,一塊五一斤就給你買點,老太婆說五元三斤就不能再少了。劉成樁老婆選了一些,過稱,有三斤多點,老太婆拿出兩個,再稱,剛好三斤。趁行動緩慢的老太婆收了錢,又放錢進她貼身的小布袋時,劉成樁老婆迅速抓兩個放進塑料口袋,被老太婆看見了。老太婆有些生氣,陰沉著臉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小氣的人。”
快到晚飯時間,郝力矩夫妻提了一瓶五糧液和一瓶法國紅酒,到劉成樁家。他家大門敞開,餐桌上菜已經擺好了。兩人進來,孫微粒對女主人說:“你真能幹,這麽快就弄好了。”
劉成樁老婆熱情招呼客人入坐,劉成樁倒酒。他老婆說:“為你們的新公司開始經營,幹杯,祝一切順利,生意興隆。”
幾個人拿起酒杯喝了一點。劉成樁老婆和劉成樁、郝力矩都是同一個集團公司的,名叫梅法蘭。這是一個幹瘦矮小,額頭又大又亮比較顯眼的人,是一個動作麻利的女人。
“我很佩服力矩,這麽好的工作,拿年薪——那麽高的工資,說不幹就不幹了,真的有膽氣。你辭職在廠裏麵引起軒然大波,至今還有不少人在議論這個事。我們家成樁不敢這樣,他還是端他的鐵飯碗穩當些。來,我們為力矩的大氣再來一口。”
梅法蘭用自己的筷子給兩位客人布菜,熱情地請他們喝酒吃菜不要客氣。孫微粒看著梅法蘭用她自己用過的筷子給自己夾的菜,眉頭略微皺起,把這些菜用筷子趕在碗裏的一邊。
劉成樁說:“力矩有學曆有能力,不怕找不到好工作,我跟他不一樣,沒法比。”
郝力矩說:“都差不多,你有技術,還是不錯的。”
“小微,你可能不曉得,力矩在我們廠還有一個名聲,麻將打得好,地主鬥得好。”劉成樁喝酒後放下酒杯說。
“是不是哦,我還沒有看出來,你原來是個賭鬼,你不害怕領導批評?”孫微粒有些誇張地看著郝力矩說道。
“公司裏打麻將、鬥地主的領導多,還有比他官更大的。有個領導在自己不會打麻將的時候批評下屬說:‘你們成天坐在麻將桌上,工作怎麽能做得好?’在自己喜歡玩麻將之後說:‘連麻將的十三張牌都扯不清楚,怎麽能做得好工作?’”劉成樁加了自己的誇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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