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求你，活下去(1/2)

紀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慢慢地平靜下來，沉默乖順一如往前。
紀聽突然就覺得自己十分委屈，為什麽佘喻言總能輕而易舉地替代掉他，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
自己總是理所當然地讓出一切，每一次的退讓難道不是靳莫聞一手促成的。
是他麵無表情地說恩怨兩清。
是他生生冷冷地喊自己紀先生。
靳莫聞這會兒又一臉委屈地質問自己是什麽意思呢？
其實在佘喻言出現以前自己和靳莫聞的關係還不錯。
靳莫聞總愛跟在他屁股後麵喊他哥哥。
“哥哥，我想媽媽了。”
委屈忍住不哭的樣子。
“哥哥，你拉的小提琴真好聽。”
眉飛色舞一臉欣喜的樣子。
“哥哥......”
靳莫聞好多好多的樣子，是他們年少時短暫地相依為命的樣子。
......
紀聽思緒百轉，他其實一直是個很倔強的人，以前的靳莫聞總能讓他沒有原則地退讓。
但現在不會了。
倆人就這麽僵持著，誰都不願意退一步。
學校裏那頭的動靜越來越大，靳莫聞也注意到了。
久遠的記憶痛擊著兩人，怔愣間靳莫聞鬆了幾分力道。
紀聽趁機掙脫了桎梏，他迅速地朝著人群中去了。
坐在樓頂上的那個孩子叫張闐，別的男孩兒上音樂課時，總愛湊到一堆兒意氣風發高談闊論時，他總是很安安靜靜的，靜靜地盯著曲譜，又或是靜靜地盯著紀聽纖白的手。
那種安靜紀聽很熟悉，那是陷入深淵的人獨有的。
一個幹癟消瘦的老頭跺腳衝著屋頂的人狂吼：“你給老子下來。”
末了他又扯住主任的衣襟氣急敗壞地問：“老子就問你退不退。”
大有稍加不順就要動手的架勢。
老頭這副瘋癲的模樣，一時讓人分不清他究竟在意天台上的人，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退什麽？
紀聽抓住其中一個平時與張闐關係不錯的學生問道：“張闐怎麽了？”
那人瞪圓了眼，憤懣地盯著暴躁的老頭：“張闐他爸賭錢賭輸了，來學校退張闐的學費。”
哦，又是一個賭鬼。
這年頭五個人裏麵就有三個賭鬼，四個煙鬼。
煙鬼們沒了煙資就愛往賭館裏湊，幻想著發筆橫財。
賭館老板要真良善到誰缺錢他就送一筆急款去，那他為什麽不幹脆開間善堂。
紀聽覺著賭鬼真是種神奇的畜生，他們既歹毒又天真，對自己的家人盡十分的歹毒，對賭坊老板報以白癡般的天真。
有時候天真也可以等價為愚蠢。
人群中除了張闐的老子，其他人都不停勸他下來。
勸解幹巴巴的，毫無作用，讓人總覺得缺點什麽。
缺什麽呢？
大致是是感同身受的理解。
上課的鈴聲響了，可往這邊聚集的人卻越來越多，就連佘喻言也來了。
他緊緊跟在靳莫聞的身後，這副形影不離的模樣真是紮眼呢。
主任此時被那賭鬼纏住無法脫身，若是平常他鐵定會將學生們趕回去上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