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沙柳花開(2/2)

女同學一臉壞笑的說：“他們都說你脾氣好，之後找媳婦就找你這樣的。”
柳兒沒好氣的的說：“找個屁，誰瞎眼了才給他們當媳婦。”
書店又上了一批新的複習資料，代數語文物理化學生物英語六本，將近得五十元。柳兒連續三周沒有吃早餐，用省下來的早餐錢和平時攢的零花錢將六本複習資料全買了下來。除了自己做，還借給其他同學。
灶房是一隻很小的窯洞，左邊土炕連著灶台，右邊兩隻水缸連著一個大案板。柳兒一個人住在灶房裏。天氣暖和，柳兒每天上完晚自習回到家中，趴在案板上，冬天就趴在暖烘烘的土炕上，堅持學習到十二點才休息。
有天晚上，柳兒在睡夢中突然覺得眼前有個黑影一閃一閃的，猛的嚇得一激靈就醒了過來。果然窗子上有個黑影呼的過去又呼的過來，嚇得柳兒在炕角落蜷縮半晚上。
第二天早上也沒有早起，等母親起來了才起床，開門一看窗子上啥也沒有。但柳兒卻渾身不舒服，總覺得身上有個說不清的東西。
昨天是古曆十月一，“十月一，送冬衣”，是女兒給過世的親人送衣服的日子。路過十字路口，到處是一堆堆燒過紙錢的紙灰。柳兒不小心踩上了一個灰堆，嚇得跳了起來。柳兒心裏一咯噔，壞了，聽老人說，踩在燒過紙錢的灰堆，不是腳疼就是腿疼。本來感覺身上不舒服柳兒，越想越後怕，就急忙跑向學校。
做課間操時，有個輕輕起跳的動作，剛做了一個，柳兒突然覺得腿特別疼，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做操的隊伍，回到教室。硬撐到十二點放學，最後是兩個男同學用自行車推回去的。
回到家，柳兒媽看到柳兒和同學怔住了，急忙問：“這是咋了？肚子疼？”柳兒同學急忙說：“不是，是腿疼，做課間操時突然腿疼，不能走路了，我和張佳佳就送她回來了。”
柳兒媽將柳兒扶下自行車，還沒來得及讓兩位同學在家吃飯，他們便騎著車一溜煙的跑了。“這孩子。”柳兒媽說道。
“早上走的時候好好的，咋突然疼呢？”柳兒媽問道。
柳兒一跳一跳的跟著柳兒媽進了灶房。“唉，媽，昨晚差點把我嚇死，半晚上在睡夢中突然感覺有個黑影在眼前晃過來晃過去的，嚇得我沒敢再睡，在炕角落蜷了半晚上。早上去學校，一路上想這事，沒注意就踩到了燒了紙錢的灰堆上。做課間操時，輕輕的跳了一下，左腿就突然疼的踩不下去了。”
柳兒媽問：“踩灰堆的是左腿還是右腿？”
柳兒仔細的想了想：“是左腿，我當時還跺了跺左腳鞋上的紙灰。心裏還想是不是會腿疼或者腳疼，果然腿疼。”
柳兒媽肯定的說：“是怪著了，惹上不幹淨的東西了，以後踩了灰堆千萬別亂想。人說癢處有鬼，怕啥來啥。先別吃飯，睡到炕上，我給你燎了再吃飯。”
柳兒脫了鞋，閉著著眼睛躺在炕上，柳兒媽用點燃的白紙在柳兒的身上過來過去的舞動著，嘴裏不停的說：“哪兒來的去哪兒，別欺負我女子，她年紀小，衝撞了你們，之後別再找她了。哪兒來的去哪兒。”
下午上學柳兒感覺腿好了許多，雖然疼，但能承受。到晚上，一點也不疼了，和正常人一樣。
柳兒想起小時候踩著板凳洗鍋，學著大人的樣子，用一把筷子，沾上水，立在放有水的鍋裏，然後使勁將筷子打飛出去，當時就想會不會頭疼，結果不到一個小時，果然頭疼欲裂，柳兒媽就是這樣用燒著的紙燎自己，然後頭就不疼了。
唉，真是記吃不記打，以後千萬別再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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