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糟糕生日和糟糕小孩(1/3)

祁綰抓著被夜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看著自己身上被飲料沾濕後風幹的白襯衫，提著離家最近的便利店裏最後一桶泡麵，踩著新買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看著身旁一排排聳立的高樓大廈，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至少不該是這樣的。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一切，貌似隻有腳上前陣子那雙新買的，被用來慶祝自己二十二歲生日的高跟鞋值得她短暫愉悅一下。
為什麽是短暫？不知是碼數偏小一點，一天的奔波讓她腳後跟磨起的血泡從發亮到破裂，流出的膿水浸染了白色真皮的高跟鞋。
二十二歲，沒有男朋友，工作也在今天被坑掉，過得像本命年的她並不認同生日會帶來好運這個說法。
望著眼前旋轉到能讓她頭腦發暈的樓梯，祁綰決定先保住自己的腳。
脫下高跟鞋，似後悔的打量了一下，歎著氣提在手裏，赤著腳慢慢地爬上樓梯。
她的住所在七樓，在三樓時，氣還沒喘勻，外套口袋裏的手機搶先一步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那個熟悉的尾號，她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的目的。
手指一滑，接通了電話：“喂，媽。”
“嗯，珺玉那兒你安排好了吧？”對麵似乎並不想多寒暄幾句，直接了當的問出這句話。
“安排好了。”
母親對於祁珺玉的事總是很上心：“你有空還是多往她那兒跑一下，珺玉還小，你這個做姐姐的照顧照顧知道嗎？”
“嗯。”
“那我掛了，電視劇要開始了——”
“媽，”祁綰用手扣住樓道的扶杆，看著聲控燈亮起而清晰的序號，打斷了對方：“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電話那頭的女人秉著一副很不耐煩的語氣問。
“……”祁綰吸了一口氣，“沒什麽，記錯了而已。”
幾乎是話音未落的那一秒，電話就被掛斷，耳朵裏傳進一陣忙音。
至少不該是這樣的。
祁綰在心裏又重複默念了那句話。
往樓道窗戶口下望了望四周，黑漆漆的，好像有個男人準備上樓。
祁綰收回視線，將外套脫下來掛在手彎處，好不容易攀登上了七樓，在心裏又一遍吐槽自己一時衝動搬到天台住的荒誕想法。還沒等祁綰站住因痛意而顫抖的腳跟，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反射神經下線。
空曠的天台呼嘯著涼風，通過樓道的聲控燈泡照射的光芒裏，本計劃著在周圍種上鮮花的天台邊緣此時卻站著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孩。
而後者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張開雙手，從邊緣探出一隻腳！
“等等——！！”
祁綰的喉嚨裏爆發出一聲驚呼，腦袋一片空白的她哪裏還顧得上手裏提著的外套，泡麵和上千塊的真皮高跟鞋，手一甩，幾乎是用上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再度超越的速度狂奔過去。
那可是條人命啊！
“嘶啦——”一聲，身上的白襯衫被表麵並不平整的水泥圍牆從臂彎處劃爛，鮮血淋漓，但讓她比刺痛感更在意的是，她抓住了那個男孩的手腕！
對方似乎並未想到自己的自殺之路會突然殺出一個不速之客，從一心赴死的思緒裏抬起頭看向上方，那個正抓著他的手腕的那個女人。
女人臉色猙獰，緊緊閉合的牙關昭示著她的痛苦，從被燙得微卷的頭發下，他看見了女人瞳色很淺的眼。
瞳色淺到什麽程度？他從未見過，是亞洲人並不會出現的那種。而且瞳孔與眼白的邊緣界線並不明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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