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糟糕生日和糟糕小孩(3/3)

她還沒將話說出來，卻被對方小聲打斷。
“對不起。”
更像小狗了。
祁綰動了動嘴唇，依舊沒放開扣在對方手腕的手，“我不是在責怪你。”
空蕩蕩的天台隻剩祁綰一個人的話語。
“你年紀輕輕的，不該想這些事的。”
“縱使遇見再多的不平，得學會將目光放長遠，不喜歡的事就不做，討厭的人就遠離，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要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自己的生命，怎麽不想想，萬一自己的好運在後麵呢？”
嘰裏呱啦的一頓輸出，讓祁綰心裏憋著的氣好受了不少，雖然話糙，但理不糙啊！
男孩沒說話，隻是用手支起上半身觀察著對著他思想教育的女人。
手臂的布料被磨爛，鮮血染著白襯衫，傷口似乎很嚴重，腹部的布料像是被潑了什麽飲料，形成一片汙漬。
看著看著，視線不自覺地，慢慢轉移了陣地，衣領的扣子都係得一絲不苟，麵部輪廓柔和，五官小巧，闔上了的眼瞼下一片烏青，頭發像是炸了毛一樣…
“可是，你過得好像也並不是很好？”
……？
祁綰猛的睜開眼，與正在打量自己的視線相對，一呼一吸，“啥？”
聲量過大，導致樓道的聲控燈都亮了。她胡亂支起身，男孩沒預料到她的舉動，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兩人的身體直接拉近一大段距離。
呼吸交錯，男孩微微往後仰了仰身子，借著燈光，看著對方的眼睛。
不知道是方才太過於驚訝女人的瞳孔顏色，仔細一看，眼白裏泛著的紅血絲倒也不少。
他愣愣地，開口道：“你過得也不是很好吧？”
祁綰的表情一下子從不解轉換成呆滯。
她確實，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很正經地問出“她過得好不好”這類話語。
“難道不是嗎？”男孩指了指她身上的汙漬。
祁綰表情不自然地扭頭，身體想逃離對方的視線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無奈，她隻得幹脆地就地躺下。
“是啊。”她說：“這不很明顯嗎？但我過得成這樣，不……照樣沒有尋死的念頭不是嗎？”
“可這樣的生活並不開心吧。”
男孩悵然的聲音響起，像在問她，又像在問自己。
“你多大了？”
“……十六。”
祁綰眨了眨眼睛，十六，這不算男孩了吧？應該說是少年。隻是看著有些發育不良，這讓祁綰對他第一印象就是不懂事的小男孩。
她想了想措辭，語重心長地說著：“你才十六歲，沒見過的風景多了去了，沒試過的事情更多，生活看著不容易隻是因為你太不容易滿足而已。”
少年聞言，先是瞪大了眼睛，又輕輕垂了下來，嘴唇囁嚅著，不過聲音很小，小到祁綰皺著眉偏著頭都沒聽見。
“什麽？”
“沒什麽…這是你家？”
“嗯。”祁綰用傷勢較輕的那隻手再度撐起身體，“幸好救下你了。”
不然她剛搬的家就要被迫放棄，再度踏上租房的旅程。
“你家裏有藥嗎？”少年抬手指了指她手臂的傷口：“你這得上藥才行。”
祁綰仔細想了想搬家時有沒有圖方便把醫療箱扔掉，可頭腦承載太多使她半天想不起來。
“應該…有…吧？”
少年：這你問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