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審訊（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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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兩人出了審訊室。林聰與吳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猜測。根據陳義妻子所說，凶手必然在陳義、陳義妻子與陳國福三人之間。陳義妻子是個農村婦女，對李秀麗一家有抵觸心理，但與被害人一家無實際接觸，基本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這樣一來，犯罪嫌疑人就從三人變為兩人。吳昊靠在走廊的窗前，從七塊一包的黃山一品裏拿了兩根煙，遞給林聰後，自己點燃，狠狠抽了一口。林聰將煙放進胸前口袋，“凶手要真是陳國福，李秀麗一家恐怕.......”
吳昊長歎一口氣，“《刑法》修正法案還沒出來，陳國福就算殺了人，檢察院也拿他沒辦法，最多送進少管所。李秀麗一家下半輩子恐怕都陷進這起案子裏，不管法院怎麽判，這道傷.....”吳昊指了指心口，“滅不掉了。”
林聰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陳義一家也好不到哪兒去，這輩子都要背負罵名和白眼了。”
吳昊在一邊的垃圾桶上滅了香煙，哼了一聲，“他們受再多的責罵和指責也換不回一條命，沒有好好教育，造成現在的結果也是他們自找的。”
“話說回來，陳國福也算是個可憐人。”林聰打開村委會給出的陳義家情況說明，“陳國福三歲時，他媽借著給他買衣服時，帶他外出。結果把人丟在火車站，自己坐車走了。他爸找到他時候，三歲的孩子自己已經在火車站裏撿了一天垃圾吃。為了賺錢，他爸外出務工，把人丟給爺爺奶奶，自己基本不回來。五歲時，他爸在外頭娶了老婆，生了個女兒帶在身邊，除了每個月給爸媽打生活費，對他不管不問的......”
吳昊看了一眼，合上檔案，“他可憐，難道小小就不可憐嗎？”林聰一時間被問得無話，吳昊再道：“別忘了，凶手身世再淒慘，再可憐，終究比不上受傷者值得受人同情。凶手的可憐是過去，是眼下，但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現狀，而不是通過奪取他人的生命來實現和證明自己。林聰，不論凶手多大，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手上沾了人血，這輩子都洗不幹淨。”
林聰無奈一笑，“我隻是說他也是個可憐人，可我又不同情他，我一向是站受害者這頭。”
吳昊點頭，“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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