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2/5)
“可是帝都裏江戶市太遠了，你舍得離開你父母嗎？”劉澤恒原本想問，她去帝都了，他怎麽辦，可是問不出。
“我隻是去4年而已，又不是不回……寒假我會回來的，暑假的話，我想在帝都那裏做個美術輔導老師，或者去工作室參加工作……”
“那我呢……”劉澤恒聽著她說的未來沒有他，苦笑。
劉筱怡問：“澤恒，你成績那麽好，去帝都的好學校根本也不成問題，我們一起去帝都讀書，好不好？”
慶幸她還懂得這麽想，但是……
“我不能去帝都，我要留在青陽市，我的父母老了，我不能走遠。”
劉澤恒的父母和劉筱怡的父母不同，劉筱怡父母20歲就結婚生孩子，劉筱怡讀完大學以後，她父母還是壯年。
而劉澤恒是父母是三十多歲剩下他的，他才長大，父母就老了。
劉筱怡記得當年，劉澤恒各門理科奧林匹克競賽獲得全國等級獎項，高考的時候還是省內探花，帝都那邊兩所名校都邀請他過去就讀，最後他卻選擇青陽大學。青陽大學是省內名校，為了招攬本省優秀的學生，給出的獎學金也特別多，另外還有單科狀元獎勵5萬塊。劉澤恒有兩門單科狀元，累積了10萬獎學金。
優厚獎學金的事情幫輕家裏很多事情，劉筱怡當年考上三本學校，學費特別貴，都是劉澤恒偷偷給錢怡爸付學費的，劉筱怡並不知道這個事情。
劉筱怡知道劉澤恒很有孝心，長大賺大錢，想給父母和嶽父母換房子，老人家隻是覺得老市區方便，不想去住郊外的新房子。但他還是會在各方便麵照顧到家裏的老人家。恒爸幾年後的身體不太好，劉澤恒學習工作再忙，也會抽空回去看看家人，有時候實在走不開就讓劉筱怡回老家。
“青陽美院不好嗎？其實無論在哪個學校學習，自己勤奮點的話，也會學有所成的……不用去那麽遠的……”劉澤恒越說越小聲。
上輩子，他對劉筱怡幹涉太多了，把她養廢了；這輩子，她好不容易決定要走跟以前不同的路……
他怕他的幹涉，又給她的人生造成混亂。
劉筱怡察覺到劉澤恒不想她去這麽遠的地方讀書，他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試過要分隔那麽遠那麽久。平時劉澤恒偶爾出差都不會超過一個星期的，而現在卻要一整個學期，或者一整年隻有春節的時候才見麵。以前，她上三本大學都是渾渾噩噩的，會埋怨老師講課不夠專業，裏麵的學生都是富家子弟，不愛學習，染了不少惡習；所以這輩子從來，有機會的話，她想選擇一個好的學校，感受一個好學校的氛圍，加上以前上程智安的課，他會說帝都美院裏麵的趣事，很正麵，令到她很向往，想去名校體驗大學生活。
青陽大學也不錯，就是美術專業有點單一，隻有設計類。
青陽美院和帝都美院，相比起來，差了一個層次。
“其實，我文化課可能沒這麽高去帝都的，你不用太擔心……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好，不過還有大半年時間，高考以後在考慮也行。”劉筱怡現在有點小自信，又有一點自知之明。
夢想和現實總會有出入的，不能太寄托某一個希望。她又不是劉澤恒，對很多事情，可以100%掌握。
兩人沉默無語地步行回到家，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出現了，他們從前缺乏溝通，現在看起來關係變好了，也是缺乏溝通。
現在大家認為自己這麽做，對方理所當然跟在一起的，說好的是夫妻，無論去哪兒，都是在一起的，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劉筱怡回到家裏，躺在自己床上，輾轉難眠。她有時候的想法也真的不想後果，她想去帝都，沒考慮過劉澤恒不能出遠門。如果不是他父母的身體問題的話，他早早就去了國外名校進修，以前在青陽大學的時候，每年推薦去國外留學，學院教授都是先找劉澤恒，他都拒絕了。
或許他心裏也放不下劉筱怡，沒有出國，留在國內進修。
劉筱怡扯扯被子蓋著自己的頭部，不去想了，好煩啊！算了，算了，去青陽美院，也是不錯的，好歹也算是個重點大學，隻是排名偏低而已。
*
高三第一次模擬考試之後，就到了運動會。程智安聽說有運動會，想多玩幾天，延遲了幾天回去青陽市培訓。校運會的報名時間是上個月截止的，程智安不知道，所以他沒得參與個人比賽，倒是可以參加班級接力棒比賽的。
劉澤恒向來不參加校運會的，今年是被劉筱怡逼著參加的。劉筱怡想著他上輩子隻是一個科學家，大多數跟機器打交道，不怎麽用得上跟人打交道；但是，現在他是讀文科，文科的專業選擇都是跟人打交道的，劉澤恒這方麵顯然不行。他大學之前，可是所得上是沒朋友，大學以後有幾個誌同道合的同學們，一起研發新技術，同甘共苦，共享富貴很多年，卻無人知道他結婚五年了。其實跟他性子有關，他的確不會對外人說家裏的事情。
劉筱怡讓他參加運動比賽，隻是想他融入集體。畢竟，劉筱怡已經跟作為附近的同學，除了蘇冰之外，關係都很好。劉澤恒則像當初進來教室，除了跟劉筱怡說話之外，幾乎不跟別人說話。
劉澤恒還是覺得自己不需要這種技能，畢竟以後隻想當個文學教授，早八晚四上課，晚上回家寫寫論文，不像做理科教授那樣常年蹲在實驗室，很多時候需要通宵來完成實驗觀察。
劉筱怡也是被他說得無話反駁。
不過，已經報名了，還是要參加的。
劉澤恒平時會有運動，遛狗的時候會跑步，他不像一些學習成績好身體素質很差的人。男子200米初選，對於他來說卓卓有餘，一下子拿到了決賽資格。輪完了每個年級的中短跑初賽，開始輪中短跑決賽。
也是輕輕鬆鬆獲得第五名，給班裏積分排名。
不過20班是地理班，女生居多，加上有些美術生和音樂生去了青陽市培訓，參加比賽的人數不夠，男生也不多，級裏的排名是20名，大概沒什麽翻身的機會。
大概是女生多的班級吧，都是排名不感興趣的，哪像那些理科班，男生居多，好強心重，大家拚個你死我活，為了搶第一，跑步像發了瘋似的。
雖然班級的成績很差，程智安也想給班級貢獻一點積分，於是臨時報了男女混合賽，剛好劉筱怡也是。程智安第三棒，劉筱怡第四棒。
原本落後的20班，在第三棒的時候，被程智安反超其他班級，把接力棒交給了劉筱怡。
隔壁道有個妹子，跑得也很快，很快地追上劉筱怡。劉筱怡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是被旁邊的人絆倒了，還是自己不小心絆倒自己……
狠狠地摔在地上。
幾秒之後，終點響起幾聲“嗶……”，已經有不少人跑到重點了。
兩個高大的身影奔向劉筱怡方向，將她扶起來。
☆、35
劉澤恒扶起劉筱怡, 看著已經跑到終點的女生, 咬牙切齒地說：“她故意的！”
“先帶她去清潔傷口吧。”程智安劉筱怡另外一邊, 跑道上的沙子是黑炭沙子，劉筱怡雙膝摔倒血肉模糊，跟黑沙子混在一起，覺得應該首先處理傷口。
於是, 兩個高大的帥哥扶著劉筱怡回到大本營，其他年級的女同學投來了羨慕的眼光。班裏有幾個負責後勤的同學，見到劉筱怡摔到很傷, 拿來備用的醫藥箱, 用雙氧水給她清潔傷口再敷藥。
蘇冰原本報名男女混合接力賽的，因為有人說劉筱怡跑步比蘇冰快, 就把蘇冰的名字刷下來，換成劉筱怡。蘇冰在一旁冷嘲熱諷的：“某些人就是不自量力，拖累班級榮譽。”
在場的幾個同學不太喜歡蘇冰這樣說, 劉筱怡又不是故意摔倒的, 而且本來她們20班就是倒數第一名的，跟前麵第十九名的積分相差很多, 根本用不上說“拖累榮譽”這種話。
蘇冰這個人平時在班裏人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麽針對劉筱怡。大家都沒有理蘇冰說的話, 忙著給她清理四肢的傷口，劉澤恒在水箱那裏拿來一瓶水扭開蓋子遞給劉筱怡喝水。
處理傷口的時候，有些辛辣痛感，劉筱怡皺起了眉頭。劉澤恒怕這幾個小孩子不會處理傷口, 蹲下來，拿過他們的清潔藥物，說：“我來吧。”
同學們交過清潔藥物，站了起來，看著劉澤恒給劉筱怡清潔傷口。劉澤恒動作很輕，劉筱怡感覺有一點痛，又沒剛才那幾個黃毛小孩弄得那麽痛。
清潔後，塗好藥膏。
劉澤恒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到校運會一天結束的時間，跟老師請個假，提前送劉筱怡回家。然後回到她麵前，蹲下，說：“趴下來，我背你。”
劉澤恒說話罕見的輕聲又溫柔，大家都以為是幻覺，聽錯了。
可是，他真的這麽樣說話。
原來大冰山也有溫柔的一麵。
劉筱怡趴在劉澤恒背上，被他背起來，她跟幾個同學還有程智安道別：“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你回家要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其中有一個女生叮囑。
“我知道了。”
今天兩人沒有騎單車回去，就坐公交。劉澤恒背著劉筱怡上公交，由於比其他學生早走，公交上很多空位，兩人坐好之後，劉澤恒想起那個故意絆倒劉筱怡的女生，問：“你認識剛才那個女生嗎？”
劉筱怡搖搖頭說：“不認識，剛才場麵太快，又太亂，我連她長相都沒記住……”
“我幫你記住了。”
“哦……”劉筱怡平時都是跟班裏的同學玩，哪裏認識別班的人？她不知道那個女生為什麽絆倒她，有點莫名其妙。
那個女生好像是十九班的，可是她不認識十九班的人。
蘇冰的朋友是十九班的，可是剛才那個不是蘇冰的朋友，感覺不會是因為蘇冰的朋友的事情吧？若是這樣的話，她是在太倒黴了，太炮灰了。就劉澤恒拒絕別人一次，她就要遭罪？
什麽邏輯？怪她跟劉澤恒走得太親近咯？
“我好像知道怎麽回事了，應該是跟你有關的。”劉筱怡眯著眼睛看著劉澤恒。
“我？”劉澤恒表情有些不可思議，指著自己，再確認一次：“我？”
“嗯。”劉筱怡點頭。
“說來聽聽。”
劉筱怡開始從頭解釋，從劉澤恒拒絕蘇冰的朋友開始，後來又被蘇冰碰見他們兩個行為舉止親密，覺得是劉筱怡沒有說清楚害到她朋友丟臉。後來，她總是有意無意說一些尖銳的話來為難劉筱怡。就像剛才，蘇冰還說她拖累班級榮譽。
本來就沒有什麽榮譽的，突然扯上這個，讓聽的人覺得不舒服。
“那幾個女生有毛病啊，那我明天跟那個蘇冰的朋友說清楚？”劉澤恒聽了之後很生氣。
劉筱怡有點慌：“你要說什麽？”
“我就跟她說，我不喜歡她，別打擾我身邊的人，尤其是你。”
劉筱怡擺擺手，說：“算了，等下別人以為我打小報告，更加恨我。”
“那總要像個解決辦法啊，不然你想剩下這大半年高三，被人欺負啊？我跟你說，別人休想欺負你，被我逮到的話，我就教訓他們。”
“你要怎麽教訓他們啊，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她們是故意的，而且我隻是猜猜而已。”
“那你注意一點，我想想辦法怎麽治她們。今晚不能洗澡，我幫你擦身子吧。”劉澤恒說的很像吃飯那麽平凡事情一樣。
旁邊有個中年大媽懷疑聽錯了，回頭看了他們一樣，兩人尷尬地看看風景。
等大媽轉過頭之後，劉筱怡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小聲地裝惡言：“叫你不要在外麵說這種話呢。”
前麵的大媽肯定不把她當做什麽正經人了。
*
校運會參加比賽受傷了，也不準請假，要回去大本營觀看比賽。不過，劉筱怡的傷勢比昨天嚴重了點點，大概是神經遲鈍，睡醒了才覺得渾身疼痛，可是不準請假，無奈之下由劉澤恒背著去上學。
“澤恒，你對我真好！”劉筱怡猜想，這輩子，也就劉澤恒對她照顧無微不至，再也找不到如此對她好的人。
劉澤恒問：“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你爸媽咯。”
“這醋你也吃？我對嶽父母跟父母也是一樣的。”
“對對對，你最孝順了，對我爸媽比我這個親生女對待的還好。誒，不對，還沒結婚呢，叫什麽嶽父母，不要臉。”
“討老婆要臉的話，早就打光棍了。”
“嗬嗬。”劉筱怡一點都不捧場。
劉澤恒背著劉筱怡回到班級大本營，班級所在的位置不錯，在兩排茂密小樹地下，剛好夠遮陽，一點都不曬，吹起風來，有點涼。程智安和另外一個男同學，早上一人兩張凳子從教學樓搬過來，順帶了他們兩個人的凳子，不用劉澤恒回頭走一趟。
劉筱怡剛坐下來，程智安關心問道：“怎麽樣，傷口還痛嗎？”
劉筱怡搖搖頭，說：“傷口不是特別痛，就是摔倒比較重，身體有點酸痛。”
“可能摔傷了筋骨吧，我宿舍有一瓶藥酒，特別好用，我等下回去一趟，給你帶過來。”程智安說。
“不用了，我家好像也有這種藥酒，我隻是受不了那個味道，我等下回家試一下吧。”劉筱怡擺擺手拒絕。
這時，有一個女生走過來，表情有些不自然，走到劉筱怡麵前，道謝：“對不起，劉同學，昨天我不是有意要絆倒你的……”
劉筱怡看到女生道歉，覺得很奇怪，卻忽略了女生偷偷看了一眼程智安，程智安瞪著她，女生又變得很慫：“是我嫉妒你跟劉澤恒在一起，又跟程智安是好朋友，才故意絆倒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劉筱怡沒想到這女生全盤托出，這是良心發現了嗎？既然別人都道歉了，而她真的沒什麽好怪責，隻能怪自己倒黴了，希望下次不要出現這種人。
劉筱怡比較迷糊，忽略了小細節，但是劉澤恒看的清清楚楚，這獨生的道歉應該是跟程智安有關的。
劉筱怡一整天坐在大本營哪裏都不能去，實在太無聊了，讓劉澤恒買一些零食跟她解悶。劉澤恒平時都是對她禁止零食的，見她這麽可憐，隻好答應給她帶一點小零食。
小賣部在學生宿舍的後麵，因為好多人都在操場觀賽，小賣部附近寥寥幾人。劉澤恒在裏麵買了一些糖果和辣條，出來的時候，聽到幾聲斥罵的話，順著音源看過去，是程智安叼著一支香煙罵著蘇冰，大概內容是，如果蘇冰欺負劉筱怡的話，小心他找人修理蘇冰。蘇冰被嚇得不敢出聲。
劉澤恒聽過劉筱怡形容過十年後的程智安，說他儒雅風度……其實他平時表現也很儒雅，陽光，可是現在他叼著一口煙罵女生，跟他形象有些不符。
程智安無意中發現劉澤恒在小賣部門口看著他，讓蘇冰先離開。劉澤恒走過去，程智安被煙嗆著咳嗽個不停，眼淚都流出來了，劉澤恒遞過一張紙巾給他，說：“不會抽煙，就不要學別人抽煙。”
劉澤恒大概看得出，程智安隻是在裝扮一個流氓痞子嚇這些女生。
“咳咳……”程智安一邊咳嗽一邊擦著眼淚解釋：“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用的。”
“所以早上，那個十九班呃女生，也是你修理的？”
程智安沒說話，默認。
“你該不會是喜歡筱怡吧？”劉澤恒不禁緊張了起來。
☆、36
劉澤恒忐忑不安：“你該不會是喜歡筱怡吧？”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的程智安聽到劉澤恒的話, 不知道怎麽的, 咽啖口水都嗆到。
“咳咳咳……”
程智安拚命地用手掃撫著胸腔, 許久才撫平下來，鬱悶地一笑：“你想太多了吧？我隻是當她是妹妹。”
劉澤恒說話帶著酸氣：“她不需要認哥哥。”
“切~~傲嬌鬼。”程智安拍拍他肩膀，說：“放心吧，我不會搶你女朋友的, 況且我自己也有女朋友。”
“女朋友？”劉澤恒皺眉，像挑事的樣子：“不是說隻是約定在帝都美院上學，再考慮在交往嗎？”
“我去, 筱怡連這個都告訴你！這個叛徒！”程智安有些不爽。
劉澤恒聳肩, 回答：“我和她本來無話不談的，放心吧, 她也就告訴我，不會給你到處宣揚的。”
“無話不談？”程智安冷笑了一下，問：“那應該你知道我跟她天天聯係吧, 看你樣子, 好像也不介意，挺大方的嘛。”
“你說什麽？”劉澤恒捏捏拳頭, 不想相信這種話。
“就這樣咯。”程智安聳聳肩，手中冒著煙的香煙在旁邊的垃圾桶頂摁了一下, 煙滅了，扔進垃圾桶，離去。
劉澤恒生悶氣回去班級的大本營，劉筱怡和程智安坐著很近, 他們兩個在聊天，有說有笑特別親密。他心裏生起一團怒火，走到兩個人麵前，把買回來的零食往她懷裏一塞，碰到她的胸部，不是那種無意，是故意蹭中她的胸部，還停留了兩秒左右，特別讓人容易發現。
劉筱怡瞪了他一眼，自從兩個人的事情說開以後，劉澤恒像釋放天性一樣，完全變成一個孩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不像以前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臉。
大概周圍有幾個人包括程智安在內都看見劉澤恒故意蹭了劉筱怡的胸部，遇到這種尷尬的事，當事人沒有大呼小叫，加上兩人關係貌似挺親密的，大家都是視而不見。
劉筱怡生氣地一手抱著零食，一手拍打他的手背解氣。她明明跟他說過，在學校不能說兒童不宜的話，還有做兒童不宜的事情。江戶市是個小城市，這裏的人在這個年代思想還是比較保守，又八卦。
女高中化妝都被人笑死“騷婆”，勾引男人。
她和劉澤恒的動作太過親密估計會被人在背後說是非。
劉澤恒大庭廣眾之下摸她的胸部，她成什麽了？要是不小心被老師見到了，肯定要請家長麵談了，到時無論是怡媽還是恒媽，肯定會輪番教育。
程智安坐在劉筱怡旁邊，看得出劉澤恒是在宣示主權，有些看不起的眼色對他說：“幼稚，剛才那是騙你的！”
劉筱怡看著程智安問：“你騙他什麽？”
程智安拿著水瓶喝了一口：“沒什麽，逗他玩而已。”
劉筱怡不知道程智安開了什麽玩笑導致劉澤恒這樣，說：“你別逗他玩，他會當真的。”
“好好好，以後都不逗他玩。”程智安蓋上蓋子，兩手舉起來，表示投降。
劉澤恒沒有說什麽，安靜地坐在劉筱怡另外一邊的空位。劉筱怡拆開糖果包裝，裏麵是一顆顆軟糖，遞到劉澤恒麵前：“呐。”
“不喜歡。”
“吃嘛！”
“你喂我。”
劉筱怡偷偷瞄了一下程智安，他在全神貫注地刷手機新聞，估計沒有聽到他們沒羞沒躁的對話。小聲地對劉澤恒說：“回到家我喂你吃飯，身體任你摸一遍。拜托你不要在外麵這樣，你這樣特別像一隻發情的狗。”
劉澤恒沒想到劉筱怡用“發情的狗”來形容他，整個臉都黑，站起來，坐到另外的座位。
怎麽以前沒有發現劉澤恒有這麽造作矯情的一麵？
劉筱怡再次問一次程智安：“你究竟跟他開了什麽玩笑？”
程智安一邊看手機一邊回答：“就說你晚晚跟我聊天。”
劉筱怡臉一沉，說：“你以後別這樣逗他，會出人命的！”
“誇張！”
劉筱怡不再說什麽，上輩子劉澤恒幾乎不會生氣，大概就見一次。
那是她不小心將她買給劉澤恒去青陽大學上班穿的第一套正裝燙壞了，他知道後很生氣，那天晚上還把她操哭了。
那天劉筱怡還以為他心疼著那套衣服很貴被毀了，才懲罰她，可是那時候他已經身家千萬上億，根本不會在乎這幾萬塊的正裝。現在回想起來，劉澤恒一直都喜歡她，大概覺得那是她給他被的第一套去上班的服裝，特別有意義，可是她不小心弄壞了，生氣了。
後來，劉筱怡找了一套一模一樣的正裝，他也沒很高興。
又到中午放學，劉澤恒帶著一個傷員，就不去菜市場買菜了，兩人在路邊的小餐館吃完午飯回家午休。劉澤恒全程沒有說話，恢複以前冰冷的樣子。劉筱怡也覺得難受，他分明就是給臉色她看。
劉澤恒把她送回她家的房間，準備回去對麵的家，劉筱怡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一臉討好的樣子說：“老公，要不要愛愛？”
除了他們的第一次是劉筱怡強迫的之外，她從來都沒有這麽主動過，這種事一直都是劉澤恒主導的。剛開始那兩年她都不太放得開，還有些拘束，後來那幾年放得開了，她有時候中途說一些騷話調節情趣。
“我又不是發情的狗！”劉澤恒甩開她的手，記恨著她早上說過的話。
小氣，小氣，太小氣了！
劉筱怡根本沒想過劉澤恒可以這麽小氣，記恨她一個早上！
☆、37
劉筱怡摔傷比較厲害, 加上江戶市十月底的氣溫還是炎熱的，她流了汗沒碰到腿部傷口，沒有及時清理, 化膿了。
劉澤恒陪她看完醫生之後, 除了搭公交之外，幾乎需要步行的時候都是劉澤恒背著她走的。本來劉澤恒在學校是比較受關注的, 自從天天背著劉筱怡上學，大家都傻了眼。
男神怎麽放下身段天天背著一個女生上學？
每次他們出現在校園裏, 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說著他們。劉筱怡也習慣了這樣, 畢竟嘴巴長在別人那裏, 管得著嗎？她在洗手間裏聽到最過分的就是說她腳明明好了，還裝傷著。
她也想快點好啊，天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 腰都快廢了，感覺自己都長胖了五斤。
劉澤恒這個幼稚鬼，還因為她用“發情的狗”形容他，已經一整個星期都沒有理會她了。
某天晚上放學後, 劉澤恒背著劉筱怡上樓梯，剛好樓梯的燈壞了，一片黑漆漆。這樓梯已經走了二十幾年, 劉澤恒閉著眼睛都能走著。劉筱怡戳戳他的肩膀，問：“澤恒，你是不是還生氣啊？”
劉澤恒不說話。
“你這幾天都沒跟我告白呢！”劉澤恒答應過她每天會跟她告白的，直到把他欠劉筱怡的告白還回去, 兩個人才能交往。
劉澤恒依然不說話。
“小氣鬼 ，連老婆都不哄了！”劉筱怡生氣地說完，咬了他肩膀，也沒很大力，怕咬疼他。
“以後不準跟程智安聊扣扣！”這是幾天來，劉澤恒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小氣鬼！有本事以後不跟女人說話。”
“本來就沒跟其他女人說話。”
大冰山還會反駁，誒，等等，怎麽說得她像水性楊花一樣？
兩人回到怡家，劉澤恒將她輕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交代：“你不讓我幫你洗澡，那你自己小心點，別碰到傷口。我回家了，有事的話打電話給我。”
“哦！”劉筱怡悶悶地應了一聲。
劉澤恒俯身把頭貼在她耳邊呢喃：“筱怡，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一共說了七遍，將之前漏下的補上了。
然後，轉身離開屋子。
大冰山犯規了！
*
接下來的日子繼續複習，模擬考，然後又到一年的最後一天除夕夜。
小城市除夕沒有這麽多活動，大家都是去酒吧倒數。兩個家庭的家長除夕和元旦不用上班，天寒地凍聚在恒家打邊爐。最近年底，工廠工作繁忙，以往一周一次聚餐，已經兩個月沒有進行了。飯桌上，家長們都循例問一下孩子們的學習成績怎麽樣。
加上劉筱怡1月份就要去參加聯考了，大家都問她有什麽打算。
自從劉澤恒向她表達過自己隻能在青陽裏讀書，不能出省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說過這件事。主要是怕雙方意見有分歧，不敢提起……
“我試一下能不能去青美。”其實，劉筱怡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說去帝都，是因為以前聽過程智安的描述，對那裏充滿的憧憬。可是做人應該現實點，知道自己的實力的水平，不要給自己定過大的目標。
其實青陽市也是一個大城市，也有很多機會，隻要有目標，朝著目標前進，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其實，她更多的是想多陪陪劉澤恒，他們上輩子有太多誤會了，走到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
大人們聽了，舉杯幹杯，笑著祝福：“青美，一定可以的。”
恒爸還交代劉澤恒：“阿恒，聽到了嗎，妹妹要考青美，平時學習上記得要幫助她。”
劉澤恒點頭：“我知道了。”
這本是他分內事。
大人們都喝著啤酒，兩個孩子都是喝著橙汁，劉澤恒不把自己當小孩，一不留神拿起啤酒往自己空空的玻璃杯倒著。恒媽見到阻止他：“哎，小孩子別喝酒。”
恒爸和怡爸沒有攔截，都說可以喝，反正也就差那半年日子就成年了。
也就這樣，劉澤恒在飯桌上被灌了幾杯啤酒。
上輩子，劉澤恒的酒量還不錯，不過酒量這事是練出來，當他還是黃頭小子的時候，酒量差到不行，不然劉筱怡也不會有機可乘。
劉澤恒這一副年輕的身軀還沒能承受幾杯啤酒，喝得有點醉醺醺的。劉筱怡沒有察覺，一直都在旁邊涮著菜肉，自己吃著，有時見到劉澤恒的碗空了，又給他夾新的到碗裏。
劉澤恒突然把頭靠過來，搭在劉筱怡的肩膀上，說：“我頭有點暈。”
幾個家長錯愕地看著劉澤恒怪異的一麵，他是用有點撒嬌的語氣跟劉筱怡說話。劉筱怡連忙解釋：“澤恒好像醉了。”
恒爸帶著鄙視，嘖一聲，說：“唉，真的是弱雞，不中用。”
“我送他回房間休息吧。”劉筱怡見他醉了，好像也吃不下東西了。
恒媽說：“好，先送他回房吧。”
劉筱怡整理好自己在餐桌上的碗筷，扶起劉澤恒走去他的房間。劉澤恒也不是全醉，隻是不太適應酒精有點暈，其實也是可以自己回房的，不過老婆既然要扶他，讓她扶吧。
進入次臥後，劉筱怡開了燈，送他到床邊。
不知道是不是劉澤恒故意的，跌落床的時候，拉上了劉筱怡，兩人摔落在床上，被他抱著不放。
“臭澤恒，喝了點酒就耍流氓！”劉筱怡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小粉拳錘落在他胸膛。
女孩的身體很柔軟，尤其是那陣洗過澡後的少女香飄入了他的鼻腔，像誘惑。他抱著她，緊緊的，難以忍耐深沉聲線：“別動……”
劉筱怡又不是真的十八歲的少女，她怎麽不知道劉澤恒起了反應，他那地方特別強烈，炙熱……
可是，她還是挺慫的，她隻是送他進來房間，太久不出去的話，外麵的大人會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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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去4年而已，又不是不回……寒假我會回來的，暑假的話，我想在帝都那裏做個美術輔導老師，或者去工作室參加工作……”
“那我呢……”劉澤恒聽著她說的未來沒有他，苦笑。
劉筱怡問：“澤恒，你成績那麽好，去帝都的好學校根本也不成問題，我們一起去帝都讀書，好不好？”
慶幸她還懂得這麽想，但是……
“我不能去帝都，我要留在青陽市，我的父母老了，我不能走遠。”
劉澤恒的父母和劉筱怡的父母不同，劉筱怡父母20歲就結婚生孩子，劉筱怡讀完大學以後，她父母還是壯年。
而劉澤恒是父母是三十多歲剩下他的，他才長大，父母就老了。
劉筱怡記得當年，劉澤恒各門理科奧林匹克競賽獲得全國等級獎項，高考的時候還是省內探花，帝都那邊兩所名校都邀請他過去就讀，最後他卻選擇青陽大學。青陽大學是省內名校，為了招攬本省優秀的學生，給出的獎學金也特別多，另外還有單科狀元獎勵5萬塊。劉澤恒有兩門單科狀元，累積了10萬獎學金。
優厚獎學金的事情幫輕家裏很多事情，劉筱怡當年考上三本學校，學費特別貴，都是劉澤恒偷偷給錢怡爸付學費的，劉筱怡並不知道這個事情。
劉筱怡知道劉澤恒很有孝心，長大賺大錢，想給父母和嶽父母換房子，老人家隻是覺得老市區方便，不想去住郊外的新房子。但他還是會在各方便麵照顧到家裏的老人家。恒爸幾年後的身體不太好，劉澤恒學習工作再忙，也會抽空回去看看家人，有時候實在走不開就讓劉筱怡回老家。
“青陽美院不好嗎？其實無論在哪個學校學習，自己勤奮點的話，也會學有所成的……不用去那麽遠的……”劉澤恒越說越小聲。
上輩子，他對劉筱怡幹涉太多了，把她養廢了；這輩子，她好不容易決定要走跟以前不同的路……
他怕他的幹涉，又給她的人生造成混亂。
劉筱怡察覺到劉澤恒不想她去這麽遠的地方讀書，他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試過要分隔那麽遠那麽久。平時劉澤恒偶爾出差都不會超過一個星期的，而現在卻要一整個學期，或者一整年隻有春節的時候才見麵。以前，她上三本大學都是渾渾噩噩的，會埋怨老師講課不夠專業，裏麵的學生都是富家子弟，不愛學習，染了不少惡習；所以這輩子從來，有機會的話，她想選擇一個好的學校，感受一個好學校的氛圍，加上以前上程智安的課，他會說帝都美院裏麵的趣事，很正麵，令到她很向往，想去名校體驗大學生活。
青陽大學也不錯，就是美術專業有點單一，隻有設計類。
青陽美院和帝都美院，相比起來，差了一個層次。
“其實，我文化課可能沒這麽高去帝都的，你不用太擔心……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好，不過還有大半年時間，高考以後在考慮也行。”劉筱怡現在有點小自信，又有一點自知之明。
夢想和現實總會有出入的，不能太寄托某一個希望。她又不是劉澤恒，對很多事情，可以100%掌握。
兩人沉默無語地步行回到家，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出現了，他們從前缺乏溝通，現在看起來關係變好了，也是缺乏溝通。
現在大家認為自己這麽做，對方理所當然跟在一起的，說好的是夫妻，無論去哪兒，都是在一起的，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劉筱怡回到家裏，躺在自己床上，輾轉難眠。她有時候的想法也真的不想後果，她想去帝都，沒考慮過劉澤恒不能出遠門。如果不是他父母的身體問題的話，他早早就去了國外名校進修，以前在青陽大學的時候，每年推薦去國外留學，學院教授都是先找劉澤恒，他都拒絕了。
或許他心裏也放不下劉筱怡，沒有出國，留在國內進修。
劉筱怡扯扯被子蓋著自己的頭部，不去想了，好煩啊！算了，算了，去青陽美院，也是不錯的，好歹也算是個重點大學，隻是排名偏低而已。
*
高三第一次模擬考試之後，就到了運動會。程智安聽說有運動會，想多玩幾天，延遲了幾天回去青陽市培訓。校運會的報名時間是上個月截止的，程智安不知道，所以他沒得參與個人比賽，倒是可以參加班級接力棒比賽的。
劉澤恒向來不參加校運會的，今年是被劉筱怡逼著參加的。劉筱怡想著他上輩子隻是一個科學家，大多數跟機器打交道，不怎麽用得上跟人打交道；但是，現在他是讀文科，文科的專業選擇都是跟人打交道的，劉澤恒這方麵顯然不行。他大學之前，可是所得上是沒朋友，大學以後有幾個誌同道合的同學們，一起研發新技術，同甘共苦，共享富貴很多年，卻無人知道他結婚五年了。其實跟他性子有關，他的確不會對外人說家裏的事情。
劉筱怡讓他參加運動比賽，隻是想他融入集體。畢竟，劉筱怡已經跟作為附近的同學，除了蘇冰之外，關係都很好。劉澤恒則像當初進來教室，除了跟劉筱怡說話之外，幾乎不跟別人說話。
劉澤恒還是覺得自己不需要這種技能，畢竟以後隻想當個文學教授，早八晚四上課，晚上回家寫寫論文，不像做理科教授那樣常年蹲在實驗室，很多時候需要通宵來完成實驗觀察。
劉筱怡也是被他說得無話反駁。
不過，已經報名了，還是要參加的。
劉澤恒平時會有運動，遛狗的時候會跑步，他不像一些學習成績好身體素質很差的人。男子200米初選，對於他來說卓卓有餘，一下子拿到了決賽資格。輪完了每個年級的中短跑初賽，開始輪中短跑決賽。
也是輕輕鬆鬆獲得第五名，給班裏積分排名。
不過20班是地理班，女生居多，加上有些美術生和音樂生去了青陽市培訓，參加比賽的人數不夠，男生也不多，級裏的排名是20名，大概沒什麽翻身的機會。
大概是女生多的班級吧，都是排名不感興趣的，哪像那些理科班，男生居多，好強心重，大家拚個你死我活，為了搶第一，跑步像發了瘋似的。
雖然班級的成績很差，程智安也想給班級貢獻一點積分，於是臨時報了男女混合賽，剛好劉筱怡也是。程智安第三棒，劉筱怡第四棒。
原本落後的20班，在第三棒的時候，被程智安反超其他班級，把接力棒交給了劉筱怡。
隔壁道有個妹子，跑得也很快，很快地追上劉筱怡。劉筱怡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是被旁邊的人絆倒了，還是自己不小心絆倒自己……
狠狠地摔在地上。
幾秒之後，終點響起幾聲“嗶……”，已經有不少人跑到重點了。
兩個高大的身影奔向劉筱怡方向，將她扶起來。
☆、35
劉澤恒扶起劉筱怡, 看著已經跑到終點的女生, 咬牙切齒地說：“她故意的！”
“先帶她去清潔傷口吧。”程智安劉筱怡另外一邊, 跑道上的沙子是黑炭沙子，劉筱怡雙膝摔倒血肉模糊，跟黑沙子混在一起，覺得應該首先處理傷口。
於是, 兩個高大的帥哥扶著劉筱怡回到大本營，其他年級的女同學投來了羨慕的眼光。班裏有幾個負責後勤的同學，見到劉筱怡摔到很傷, 拿來備用的醫藥箱, 用雙氧水給她清潔傷口再敷藥。
蘇冰原本報名男女混合接力賽的，因為有人說劉筱怡跑步比蘇冰快, 就把蘇冰的名字刷下來，換成劉筱怡。蘇冰在一旁冷嘲熱諷的：“某些人就是不自量力，拖累班級榮譽。”
在場的幾個同學不太喜歡蘇冰這樣說, 劉筱怡又不是故意摔倒的, 而且本來她們20班就是倒數第一名的，跟前麵第十九名的積分相差很多, 根本用不上說“拖累榮譽”這種話。
蘇冰這個人平時在班裏人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麽針對劉筱怡。大家都沒有理蘇冰說的話, 忙著給她清理四肢的傷口，劉澤恒在水箱那裏拿來一瓶水扭開蓋子遞給劉筱怡喝水。
處理傷口的時候，有些辛辣痛感，劉筱怡皺起了眉頭。劉澤恒怕這幾個小孩子不會處理傷口, 蹲下來，拿過他們的清潔藥物，說：“我來吧。”
同學們交過清潔藥物，站了起來，看著劉澤恒給劉筱怡清潔傷口。劉澤恒動作很輕，劉筱怡感覺有一點痛，又沒剛才那幾個黃毛小孩弄得那麽痛。
清潔後，塗好藥膏。
劉澤恒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到校運會一天結束的時間，跟老師請個假，提前送劉筱怡回家。然後回到她麵前，蹲下，說：“趴下來，我背你。”
劉澤恒說話罕見的輕聲又溫柔，大家都以為是幻覺，聽錯了。
可是，他真的這麽樣說話。
原來大冰山也有溫柔的一麵。
劉筱怡趴在劉澤恒背上，被他背起來，她跟幾個同學還有程智安道別：“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你回家要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其中有一個女生叮囑。
“我知道了。”
今天兩人沒有騎單車回去，就坐公交。劉澤恒背著劉筱怡上公交，由於比其他學生早走，公交上很多空位，兩人坐好之後，劉澤恒想起那個故意絆倒劉筱怡的女生，問：“你認識剛才那個女生嗎？”
劉筱怡搖搖頭說：“不認識，剛才場麵太快，又太亂，我連她長相都沒記住……”
“我幫你記住了。”
“哦……”劉筱怡平時都是跟班裏的同學玩，哪裏認識別班的人？她不知道那個女生為什麽絆倒她，有點莫名其妙。
那個女生好像是十九班的，可是她不認識十九班的人。
蘇冰的朋友是十九班的，可是剛才那個不是蘇冰的朋友，感覺不會是因為蘇冰的朋友的事情吧？若是這樣的話，她是在太倒黴了，太炮灰了。就劉澤恒拒絕別人一次，她就要遭罪？
什麽邏輯？怪她跟劉澤恒走得太親近咯？
“我好像知道怎麽回事了，應該是跟你有關的。”劉筱怡眯著眼睛看著劉澤恒。
“我？”劉澤恒表情有些不可思議，指著自己，再確認一次：“我？”
“嗯。”劉筱怡點頭。
“說來聽聽。”
劉筱怡開始從頭解釋，從劉澤恒拒絕蘇冰的朋友開始，後來又被蘇冰碰見他們兩個行為舉止親密，覺得是劉筱怡沒有說清楚害到她朋友丟臉。後來，她總是有意無意說一些尖銳的話來為難劉筱怡。就像剛才，蘇冰還說她拖累班級榮譽。
本來就沒有什麽榮譽的，突然扯上這個，讓聽的人覺得不舒服。
“那幾個女生有毛病啊，那我明天跟那個蘇冰的朋友說清楚？”劉澤恒聽了之後很生氣。
劉筱怡有點慌：“你要說什麽？”
“我就跟她說，我不喜歡她，別打擾我身邊的人，尤其是你。”
劉筱怡擺擺手，說：“算了，等下別人以為我打小報告，更加恨我。”
“那總要像個解決辦法啊，不然你想剩下這大半年高三，被人欺負啊？我跟你說，別人休想欺負你，被我逮到的話，我就教訓他們。”
“你要怎麽教訓他們啊，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她們是故意的，而且我隻是猜猜而已。”
“那你注意一點，我想想辦法怎麽治她們。今晚不能洗澡，我幫你擦身子吧。”劉澤恒說的很像吃飯那麽平凡事情一樣。
旁邊有個中年大媽懷疑聽錯了，回頭看了他們一樣，兩人尷尬地看看風景。
等大媽轉過頭之後，劉筱怡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小聲地裝惡言：“叫你不要在外麵說這種話呢。”
前麵的大媽肯定不把她當做什麽正經人了。
*
校運會參加比賽受傷了，也不準請假，要回去大本營觀看比賽。不過，劉筱怡的傷勢比昨天嚴重了點點，大概是神經遲鈍，睡醒了才覺得渾身疼痛，可是不準請假，無奈之下由劉澤恒背著去上學。
“澤恒，你對我真好！”劉筱怡猜想，這輩子，也就劉澤恒對她照顧無微不至，再也找不到如此對她好的人。
劉澤恒問：“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你爸媽咯。”
“這醋你也吃？我對嶽父母跟父母也是一樣的。”
“對對對，你最孝順了，對我爸媽比我這個親生女對待的還好。誒，不對，還沒結婚呢，叫什麽嶽父母，不要臉。”
“討老婆要臉的話，早就打光棍了。”
“嗬嗬。”劉筱怡一點都不捧場。
劉澤恒背著劉筱怡回到班級大本營，班級所在的位置不錯，在兩排茂密小樹地下，剛好夠遮陽，一點都不曬，吹起風來，有點涼。程智安和另外一個男同學，早上一人兩張凳子從教學樓搬過來，順帶了他們兩個人的凳子，不用劉澤恒回頭走一趟。
劉筱怡剛坐下來，程智安關心問道：“怎麽樣，傷口還痛嗎？”
劉筱怡搖搖頭，說：“傷口不是特別痛，就是摔倒比較重，身體有點酸痛。”
“可能摔傷了筋骨吧，我宿舍有一瓶藥酒，特別好用，我等下回去一趟，給你帶過來。”程智安說。
“不用了，我家好像也有這種藥酒，我隻是受不了那個味道，我等下回家試一下吧。”劉筱怡擺擺手拒絕。
這時，有一個女生走過來，表情有些不自然，走到劉筱怡麵前，道謝：“對不起，劉同學，昨天我不是有意要絆倒你的……”
劉筱怡看到女生道歉，覺得很奇怪，卻忽略了女生偷偷看了一眼程智安，程智安瞪著她，女生又變得很慫：“是我嫉妒你跟劉澤恒在一起，又跟程智安是好朋友，才故意絆倒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劉筱怡沒想到這女生全盤托出，這是良心發現了嗎？既然別人都道歉了，而她真的沒什麽好怪責，隻能怪自己倒黴了，希望下次不要出現這種人。
劉筱怡比較迷糊，忽略了小細節，但是劉澤恒看的清清楚楚，這獨生的道歉應該是跟程智安有關的。
劉筱怡一整天坐在大本營哪裏都不能去，實在太無聊了，讓劉澤恒買一些零食跟她解悶。劉澤恒平時都是對她禁止零食的，見她這麽可憐，隻好答應給她帶一點小零食。
小賣部在學生宿舍的後麵，因為好多人都在操場觀賽，小賣部附近寥寥幾人。劉澤恒在裏麵買了一些糖果和辣條，出來的時候，聽到幾聲斥罵的話，順著音源看過去，是程智安叼著一支香煙罵著蘇冰，大概內容是，如果蘇冰欺負劉筱怡的話，小心他找人修理蘇冰。蘇冰被嚇得不敢出聲。
劉澤恒聽過劉筱怡形容過十年後的程智安，說他儒雅風度……其實他平時表現也很儒雅，陽光，可是現在他叼著一口煙罵女生，跟他形象有些不符。
程智安無意中發現劉澤恒在小賣部門口看著他，讓蘇冰先離開。劉澤恒走過去，程智安被煙嗆著咳嗽個不停，眼淚都流出來了，劉澤恒遞過一張紙巾給他，說：“不會抽煙，就不要學別人抽煙。”
劉澤恒大概看得出，程智安隻是在裝扮一個流氓痞子嚇這些女生。
“咳咳……”程智安一邊咳嗽一邊擦著眼淚解釋：“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用的。”
“所以早上，那個十九班呃女生，也是你修理的？”
程智安沒說話，默認。
“你該不會是喜歡筱怡吧？”劉澤恒不禁緊張了起來。
☆、36
劉澤恒忐忑不安：“你該不會是喜歡筱怡吧？”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的程智安聽到劉澤恒的話, 不知道怎麽的, 咽啖口水都嗆到。
“咳咳咳……”
程智安拚命地用手掃撫著胸腔, 許久才撫平下來，鬱悶地一笑：“你想太多了吧？我隻是當她是妹妹。”
劉澤恒說話帶著酸氣：“她不需要認哥哥。”
“切~~傲嬌鬼。”程智安拍拍他肩膀，說：“放心吧，我不會搶你女朋友的, 況且我自己也有女朋友。”
“女朋友？”劉澤恒皺眉，像挑事的樣子：“不是說隻是約定在帝都美院上學，再考慮在交往嗎？”
“我去, 筱怡連這個都告訴你！這個叛徒！”程智安有些不爽。
劉澤恒聳肩, 回答：“我和她本來無話不談的，放心吧, 她也就告訴我，不會給你到處宣揚的。”
“無話不談？”程智安冷笑了一下，問：“那應該你知道我跟她天天聯係吧, 看你樣子, 好像也不介意，挺大方的嘛。”
“你說什麽？”劉澤恒捏捏拳頭, 不想相信這種話。
“就這樣咯。”程智安聳聳肩，手中冒著煙的香煙在旁邊的垃圾桶頂摁了一下, 煙滅了，扔進垃圾桶，離去。
劉澤恒生悶氣回去班級的大本營，劉筱怡和程智安坐著很近, 他們兩個在聊天，有說有笑特別親密。他心裏生起一團怒火，走到兩個人麵前，把買回來的零食往她懷裏一塞，碰到她的胸部，不是那種無意，是故意蹭中她的胸部，還停留了兩秒左右，特別讓人容易發現。
劉筱怡瞪了他一眼，自從兩個人的事情說開以後，劉澤恒像釋放天性一樣，完全變成一個孩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不像以前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臉。
大概周圍有幾個人包括程智安在內都看見劉澤恒故意蹭了劉筱怡的胸部，遇到這種尷尬的事，當事人沒有大呼小叫，加上兩人關係貌似挺親密的，大家都是視而不見。
劉筱怡生氣地一手抱著零食，一手拍打他的手背解氣。她明明跟他說過，在學校不能說兒童不宜的話，還有做兒童不宜的事情。江戶市是個小城市，這裏的人在這個年代思想還是比較保守，又八卦。
女高中化妝都被人笑死“騷婆”，勾引男人。
她和劉澤恒的動作太過親密估計會被人在背後說是非。
劉澤恒大庭廣眾之下摸她的胸部，她成什麽了？要是不小心被老師見到了，肯定要請家長麵談了，到時無論是怡媽還是恒媽，肯定會輪番教育。
程智安坐在劉筱怡旁邊，看得出劉澤恒是在宣示主權，有些看不起的眼色對他說：“幼稚，剛才那是騙你的！”
劉筱怡看著程智安問：“你騙他什麽？”
程智安拿著水瓶喝了一口：“沒什麽，逗他玩而已。”
劉筱怡不知道程智安開了什麽玩笑導致劉澤恒這樣，說：“你別逗他玩，他會當真的。”
“好好好，以後都不逗他玩。”程智安蓋上蓋子，兩手舉起來，表示投降。
劉澤恒沒有說什麽，安靜地坐在劉筱怡另外一邊的空位。劉筱怡拆開糖果包裝，裏麵是一顆顆軟糖，遞到劉澤恒麵前：“呐。”
“不喜歡。”
“吃嘛！”
“你喂我。”
劉筱怡偷偷瞄了一下程智安，他在全神貫注地刷手機新聞，估計沒有聽到他們沒羞沒躁的對話。小聲地對劉澤恒說：“回到家我喂你吃飯，身體任你摸一遍。拜托你不要在外麵這樣，你這樣特別像一隻發情的狗。”
劉澤恒沒想到劉筱怡用“發情的狗”來形容他，整個臉都黑，站起來，坐到另外的座位。
怎麽以前沒有發現劉澤恒有這麽造作矯情的一麵？
劉筱怡再次問一次程智安：“你究竟跟他開了什麽玩笑？”
程智安一邊看手機一邊回答：“就說你晚晚跟我聊天。”
劉筱怡臉一沉，說：“你以後別這樣逗他，會出人命的！”
“誇張！”
劉筱怡不再說什麽，上輩子劉澤恒幾乎不會生氣，大概就見一次。
那是她不小心將她買給劉澤恒去青陽大學上班穿的第一套正裝燙壞了，他知道後很生氣，那天晚上還把她操哭了。
那天劉筱怡還以為他心疼著那套衣服很貴被毀了，才懲罰她，可是那時候他已經身家千萬上億，根本不會在乎這幾萬塊的正裝。現在回想起來，劉澤恒一直都喜歡她，大概覺得那是她給他被的第一套去上班的服裝，特別有意義，可是她不小心弄壞了，生氣了。
後來，劉筱怡找了一套一模一樣的正裝，他也沒很高興。
又到中午放學，劉澤恒帶著一個傷員，就不去菜市場買菜了，兩人在路邊的小餐館吃完午飯回家午休。劉澤恒全程沒有說話，恢複以前冰冷的樣子。劉筱怡也覺得難受，他分明就是給臉色她看。
劉澤恒把她送回她家的房間，準備回去對麵的家，劉筱怡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一臉討好的樣子說：“老公，要不要愛愛？”
除了他們的第一次是劉筱怡強迫的之外，她從來都沒有這麽主動過，這種事一直都是劉澤恒主導的。剛開始那兩年她都不太放得開，還有些拘束，後來那幾年放得開了，她有時候中途說一些騷話調節情趣。
“我又不是發情的狗！”劉澤恒甩開她的手，記恨著她早上說過的話。
小氣，小氣，太小氣了！
劉筱怡根本沒想過劉澤恒可以這麽小氣，記恨她一個早上！
☆、37
劉筱怡摔傷比較厲害, 加上江戶市十月底的氣溫還是炎熱的，她流了汗沒碰到腿部傷口，沒有及時清理, 化膿了。
劉澤恒陪她看完醫生之後, 除了搭公交之外，幾乎需要步行的時候都是劉澤恒背著她走的。本來劉澤恒在學校是比較受關注的, 自從天天背著劉筱怡上學，大家都傻了眼。
男神怎麽放下身段天天背著一個女生上學？
每次他們出現在校園裏, 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說著他們。劉筱怡也習慣了這樣, 畢竟嘴巴長在別人那裏, 管得著嗎？她在洗手間裏聽到最過分的就是說她腳明明好了，還裝傷著。
她也想快點好啊，天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 腰都快廢了，感覺自己都長胖了五斤。
劉澤恒這個幼稚鬼，還因為她用“發情的狗”形容他，已經一整個星期都沒有理會她了。
某天晚上放學後, 劉澤恒背著劉筱怡上樓梯，剛好樓梯的燈壞了，一片黑漆漆。這樓梯已經走了二十幾年, 劉澤恒閉著眼睛都能走著。劉筱怡戳戳他的肩膀，問：“澤恒，你是不是還生氣啊？”
劉澤恒不說話。
“你這幾天都沒跟我告白呢！”劉澤恒答應過她每天會跟她告白的，直到把他欠劉筱怡的告白還回去, 兩個人才能交往。
劉澤恒依然不說話。
“小氣鬼 ，連老婆都不哄了！”劉筱怡生氣地說完，咬了他肩膀，也沒很大力，怕咬疼他。
“以後不準跟程智安聊扣扣！”這是幾天來，劉澤恒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小氣鬼！有本事以後不跟女人說話。”
“本來就沒跟其他女人說話。”
大冰山還會反駁，誒，等等，怎麽說得她像水性楊花一樣？
兩人回到怡家，劉澤恒將她輕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交代：“你不讓我幫你洗澡，那你自己小心點，別碰到傷口。我回家了，有事的話打電話給我。”
“哦！”劉筱怡悶悶地應了一聲。
劉澤恒俯身把頭貼在她耳邊呢喃：“筱怡，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一共說了七遍，將之前漏下的補上了。
然後，轉身離開屋子。
大冰山犯規了！
*
接下來的日子繼續複習，模擬考，然後又到一年的最後一天除夕夜。
小城市除夕沒有這麽多活動，大家都是去酒吧倒數。兩個家庭的家長除夕和元旦不用上班，天寒地凍聚在恒家打邊爐。最近年底，工廠工作繁忙，以往一周一次聚餐，已經兩個月沒有進行了。飯桌上，家長們都循例問一下孩子們的學習成績怎麽樣。
加上劉筱怡1月份就要去參加聯考了，大家都問她有什麽打算。
自從劉澤恒向她表達過自己隻能在青陽裏讀書，不能出省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說過這件事。主要是怕雙方意見有分歧，不敢提起……
“我試一下能不能去青美。”其實，劉筱怡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說去帝都，是因為以前聽過程智安的描述，對那裏充滿的憧憬。可是做人應該現實點，知道自己的實力的水平，不要給自己定過大的目標。
其實青陽市也是一個大城市，也有很多機會，隻要有目標，朝著目標前進，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其實，她更多的是想多陪陪劉澤恒，他們上輩子有太多誤會了，走到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
大人們聽了，舉杯幹杯，笑著祝福：“青美，一定可以的。”
恒爸還交代劉澤恒：“阿恒，聽到了嗎，妹妹要考青美，平時學習上記得要幫助她。”
劉澤恒點頭：“我知道了。”
這本是他分內事。
大人們都喝著啤酒，兩個孩子都是喝著橙汁，劉澤恒不把自己當小孩，一不留神拿起啤酒往自己空空的玻璃杯倒著。恒媽見到阻止他：“哎，小孩子別喝酒。”
恒爸和怡爸沒有攔截，都說可以喝，反正也就差那半年日子就成年了。
也就這樣，劉澤恒在飯桌上被灌了幾杯啤酒。
上輩子，劉澤恒的酒量還不錯，不過酒量這事是練出來，當他還是黃頭小子的時候，酒量差到不行，不然劉筱怡也不會有機可乘。
劉澤恒這一副年輕的身軀還沒能承受幾杯啤酒，喝得有點醉醺醺的。劉筱怡沒有察覺，一直都在旁邊涮著菜肉，自己吃著，有時見到劉澤恒的碗空了，又給他夾新的到碗裏。
劉澤恒突然把頭靠過來，搭在劉筱怡的肩膀上，說：“我頭有點暈。”
幾個家長錯愕地看著劉澤恒怪異的一麵，他是用有點撒嬌的語氣跟劉筱怡說話。劉筱怡連忙解釋：“澤恒好像醉了。”
恒爸帶著鄙視，嘖一聲，說：“唉，真的是弱雞，不中用。”
“我送他回房間休息吧。”劉筱怡見他醉了，好像也吃不下東西了。
恒媽說：“好，先送他回房吧。”
劉筱怡整理好自己在餐桌上的碗筷，扶起劉澤恒走去他的房間。劉澤恒也不是全醉，隻是不太適應酒精有點暈，其實也是可以自己回房的，不過老婆既然要扶他，讓她扶吧。
進入次臥後，劉筱怡開了燈，送他到床邊。
不知道是不是劉澤恒故意的，跌落床的時候，拉上了劉筱怡，兩人摔落在床上，被他抱著不放。
“臭澤恒，喝了點酒就耍流氓！”劉筱怡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小粉拳錘落在他胸膛。
女孩的身體很柔軟，尤其是那陣洗過澡後的少女香飄入了他的鼻腔，像誘惑。他抱著她，緊緊的，難以忍耐深沉聲線：“別動……”
劉筱怡又不是真的十八歲的少女，她怎麽不知道劉澤恒起了反應，他那地方特別強烈，炙熱……
可是，她還是挺慫的，她隻是送他進來房間，太久不出去的話，外麵的大人會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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