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習愛(1/2)

淩秋走到方才被寒氣灼裂的空地，拾起那把刃，翻轉察看了一番，皺眉看向陶染：“落冰刃？我記得這法器藏於妖族禁地百轉宮中，你是如何拿到的？”
“與你何幹！”陶染嘶吼道，惡狠狠地盯著我們二人，“我要取三情草救我夫君，誰也別想搶走！”
自己都被困住了，動彈不得，還放此狂言，真是自不量力。我歎了口氣，行至三情草前蹲下身，刺破指尖，將血滴在三情草之上。
隻見那株白色的草瞬間被血浸染而後變作紅色，微光逐漸消散。陶染瞪圓雙眼、難以置信之際，我輕輕一拔便取走了三情草，往回走去。
“還給我——”她潸然淚下，更加用力地扭動身體。嚐試無果後她低下頭，喘息著。忽地一枚青色內丹自她胸口閃出，頃刻爆破，使她掙脫了金繩的束縛，同時口吐鮮血。
她托著懷中黎旭的後頸，將他的頭輕輕放在地上，隨後紅著眼欲向我衝來，卻是剛踉蹌了幾步又重重倒地。
“沒用了。你那一掌，已經讓他魂飛魄散了。”我將三情草暫時收入體內保護，看著她冷冷地說道，“這又是何必呢？”
她聞言開始不停搖頭，喃喃自語：“不……不，我沒有……夫君還活著！我的夫君還活著……”
說著她爬回到黎旭身邊，重新將他抱在懷裏，抬手顫巍巍地撫摸他的臉：“夫君，你能聽到的對嗎？”
黎旭並沒有回應。她愣了半晌，看向他的腰間。她拿起別在他腰間的那一塊青色玉佩，摩挲了幾下，那玉佩依然如同死玉，暗沉無光澤。她猛地將那玉佩攥在手中，淚珠連串滾落：“不可能……不可能……”
“這是？”我覺著那塊玉佩有故事，小聲發問。
身旁的淩秋向我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那是鎖心玉。妖族人有一身一魂一魄，其中的那一魄可煉成一對鎖心玉，一枚自己佩戴，一枚贈予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鎖心玉可鎖真心，通五感，若另一方被傷害而產生疼痛，妖族人自己便會承受百倍疼痛。若那一方死去，妖族人會受十日五髒破裂之痛，鎖心玉亦會逐漸失去光澤，變成……那樣。”
話畢，他朝黎旭那邊偏了偏頭。
那這麽說……她把黎旭的胸腔擊穿的那一秒，一定生不如死。不論是心上還是身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歎道：“這又是何苦呢……”
陶染抓著那玉佩沉默了一會兒，忽地又抬起頭來，眼中布滿紅色血絲：“你們根本就不懂！把三情草還給我——”
“他已經魂飛魄散了，三情草也救不回來。三情草我們今日一定要取走，但是我能讓你見他最後一麵。”
身後傳來稚嫩卻堅毅的女子聲音。我轉過身去，見是陌影和攏月也上山來了。
這一趟陌影似乎受了些小傷，卻將攏月保護得很好。
陶染聽到這話，如同抓住了萬裏汪洋之上的一隻竹筏，期待又難以置信地看向攏月：“……當真？”
攏月笑著點了點頭，走上前來，兩手指尖交錯，後作花開之姿，指尖便亮起了點點金光。她將金光向黎旭的身體揮去。
片刻後，隻見黎旭眼尾微微顫動，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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