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孔西門(1/4)

趙成拱手，放下刀具：“稟大人，德錄主持後腦勺有磕破的跡象，但不算致命傷。然後脖子上白綾留下的勒印幹脆利落，可見死前並無掙紮。”
“照趙仵作這麽說，德錄主持確實是自殺了？”
“不好說。”趙成搖頭。
“也對，死前無反抗，無掙紮，無求生欲罷了。下藥沒？”夏籲孜點點頭。
“口腔之中是有藥物，但應當是安心定神作用的。應當就是白先生前些日子開的藥方子。”
“可是阿辭和我說主持沒病啊。”夏籲孜皺眉。
“隻是安心定神的藥物，並不是隻有病中的人才可服用。”
夏籲孜陷入沉默，點了點頭：“可有其他異常？”
“沒有，剛剛仔細查看，並無其它外傷，內傷也無。就是吊死的。至於死前神誌清醒與否不好說。”
沈溪在一旁盯著被蓋了一張白布的德錄住持，旁邊的鑷子，手套整齊地散落一地。
“佛家圓寂後一般怎麽處理，安州也是火化嗎？”沈溪問道。
“嗯。”夏籲孜點點頭，叫了一聲顧黑。
顧黑從門口探出頭來。
“你把德錄主持送回忽覺寺去，稟報宏七子一聲。德錄禮儀隨俗，主持圓寂的事他比我們懂。忽覺寺自有安排。”
“是，大人。”顧黑走到地板上把白布裹著的德錄主持扛了起來，便出去了。
“趙仵作，辛苦了。你也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是，夏大人。”趙成拱手，將地上的三三兩兩撿起來放進了工具箱裏，就出門了。
“你怎麽看？”
“怎麽看？我要睡了。”
“……”
“忙一天，啥也沒玩上，還要受罪。”沈溪在“罪”字上麵加了重音，雙手後背，抬起右腳。
“也行，帶你去你的牢房。”夏籲孜點點頭。
“……”沈溪踏出去的腳停在了半空，然後轉了個圈，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還記得傳言說，穆道通牢獄。夏大人真的放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溪低著頭。
“昨天，你是從合天樓那入的穆道。”夏籲孜走在沈溪前頭，先一步邁出門檻。
“怎麽，跟蹤我。”沈溪把手後背，跟了上去。
“我倒是想，沈姑娘武藝高強，我怕是沒有柳公子那般的能耐。”夏籲孜搖頭，接著又道，“之前派人去查過合天樓，合天樓樓主是先帝的一個死士。”
“死士？”沈溪皺眉，心想這事兒不簡單。
“是。隻是他大概常年不在安州。”夏籲孜點頭。
“合天樓……”沈溪想了想，“大啟十六州，多多少少我都去過。這麽多年倒是著實沒見過其它的地方有合天樓。要說經商滿大啟的，倒也隻有消倩閣和啼免閣兩家平分秋色。
“消倩閣常年是做些姑娘們的生意，倒是啼免閣的酒樓酒肆的活兒。消倩閣閣主不是在京都嗎，好像還是宰相的遠房親戚，宰相宋鬆也不像是什麽混跡江湖的人。
“啼免閣就更不用說了，匯陽向家，近幾年紅遍大啟，靠著一手絕佳的廚藝逐漸做大。
“當然，他們的身世不說知根知底，到底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合天樓，名字普普通通，倒真不好查。”夏籲孜附和。
大抵非朝廷中人，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但遍布全國除了連鎖的商鋪，也很難尋了。
“所以說，這個樓主何方人士，和這穆道肯定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然而穆道到底是先帝創業之時軍事要塞，整個大啟，凡有戰事，皆修穆道。
“換個說法就是，要查穆道，必有眼線遍布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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