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孔西門(3/4)

劉子季科舉及第，從刺史到宰相。
一方麵是皇帝榮寵，淄陽將軍的虎皮，另一方麵，劉子季的文章確實是寫得“官方”，開道疏，文學造詣頗深，在文化場上算得上雷厲風行，和戰場上那股慫勁兒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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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魏巡一案開始，朝中大臣對劉子季有怨不敢言。
先帝大概覺得他鄙夷不堪，越看越不順眼，還未等到聖上的忍耐度耗盡，孔西門一炮炸響，橫掃京都，那位劉子季大人居然領著上萬人圍攻皇城，一把大火把先帝的三兒子給燒沒了。
最後這位劉大人說天降異象，他帶來一萬精軍前來救駕，結果才疏學淺，武藝不精，沒把三皇子給救下，就不說自己的罪過。
先帝誕子不多，三皇子是晚年得子，那時候的慶生宴與國同慶，冠滿華京。然而這種下三濫的借口，一查那一萬的精軍皆來自嗣州——京都邊上的一座郊城。
都非正經的通過朝廷招安而來，都為四海八方流浪無籍之人。大啟十四州，都有來人。
何處來得這麽多的無籍？大啟開國，天啟元年就大修戶籍，並三年一造。
於是徹查戶部。
戶部尚書就是劉子季的表親。
忍無可忍，先帝直接抄了劉子季的家。
結果在劉府地下室翻到一堆軍事機密，尤其北疆，西漠地區的地形圖，還有他開國時在中原時修的穆道。
這是叛變還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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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聖上勃然大怒，將天啟十六年及第的人，不論黨羽不論忠奸全部以各種理由全全搞了一遍。大臣們來來往往宮廷的時候，尤其是在翰林院修撰的學士們，常常看見聖上左手掏著《大啟律例》，右手拿著天啟十六年金榜的名冊，想著怎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把這些人置於死地。
每天上下朝的時候都有少則幾個，多則數十個的大臣以各種罪名，直接賜死的最多，也有一些流放海外，北疆。死的姿勢也不盡相同，有五馬分屍，有一刀斬頭，有一箭穿心——怎麽花怎麽來。
人人自危。
於是很多大臣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直接告老還鄉，跑路了。
先帝一直彬彬有禮，孔西門之變前，人們都忘記了我們的聖上原本也是一路嗜殺、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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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天啟十六年的金榜不可能所有都是劉黨。其中久負盛名的謝潦就是那一年參加的科舉，謝潦家住揚州城，是揚州謝家的長子。和很多名人雅士是至交好友，深得那時的翰林院的大學士宋霆的賞識。
很多人不論學識如何，都落榜了，然謝潦卻不知什麽原因在金榜上吊了個尾兒。
可是最終，先帝還是將刀刃架在了謝潦年輕的脖子上。
找不到罪名，就先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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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籲孜家住汀洲，少時往揚州求學，遇到了年長他三歲的謝潦。夏籲孜家境清寒，祖上三代都不是讀書人，謝潦看重他，幫了他很多。
可是眼看謝潦名雖成，功未就，就這麽要赴黃泉了。
四海之內，不少人惜之，卻也惜之。
愛惜這樣一位年輕的才子，但也愛惜自己的生命啊。
夏籲孜年少輕狂，回到自己的家鄉汀州，洋洋灑灑寫下了那篇幾千字的《上德宗皇帝書》。都說報國無門，無處申冤，夏籲孜不是官人，也麵不了聖上，自己一腔熱血也潑不到京都皇城的殿前。
於是夏籲孜去求人。
求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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