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季秀才元宵斥子淼 季祈兒周旋作破題(1/3)

將餡兒搓成球，在盛滿糯米麵的笸籮內滾，邊滾邊灑水，使其裹滿糯米粉，滾成圓球，下鍋煮開，浮起，這便是元宵。
揭開鍋蓋，鍋中元宵咕嚕翻滾，水汽騰騰迎麵而來，季祈兒拍散開眼前白霧，問道:“今年燈會姨娘還是不去麽？”嚴氏回道:“我不好出門，去不得。”
季祈兒扶額:“為何去不得，姨娘今年就陪陪我嘛。”
嚴氏一點她額頭，回道:“姨娘纏了足，本就走不遠路。再說內宅婦人哪有往外露麵的道理？如今你又算是定了親，倒還想往外頭跑。你且去問問爺，瞧他同意不同意？”
這個時代的小腳還不追求那變態的粽子形三寸金蓮，隻從小將用布將腳收斂，形成弓形，讓腳不再長許多大。季祈兒看看嚴姨娘的裙下的一雙細布繡花小鞋，歎了口氣:管它是什麽形式的纏足，女子從小都少不得受許多苦痛。季家女兒就死在於年幼纏足之時。
嚴氏盛了一碗元宵，遞給季她。
“我去尋哥哥……讓哥哥幫我向爹求情。”季祈兒小口吹著元宵。
嚴氏笑罵道:“你這壞丫頭，盡禍害淼哥兒，淼哥兒因著你被爺責怪過多少次？”
說罷，她將盛好的兩碗元宵放在食盒內，拎起來，就要去送。
季祈兒忙攔她，笑眯眯道:“姨娘，我去送。我不禍害哥哥，我自己求去。”
季祈兒提著食盒往書房去，書房門大敞著，隻見季秀才端坐在桌案旁，端著盞茶，一口一口呷著，正盯著季子淼背書。
季子淼來回踱步，遇著背不出的地方，急得臉一紅二白。季秀才見他此番模樣，心中慪火，撂下茶盞，拍案而起，剛要訓責，見女兒笑盈盈而來，便緩下臉色。
她給季秀才行禮，笑道:“爹，元宵佳節，女兒願您好運無限，吉祥繞指。”說罷，端出兩碗元宵，輕放在桌案。“爹，吃元宵，甜滋滋的。”
季秀才板個臉道:“你先叫你哥哥莫來氣我。這房選他背了十日，竟還磕磕巴巴，為父該如何吉祥繞指！”
“爹，隻這杜公的點評我還未背下……”季子淼斂色屏氣，見他爹似乎神情稍緩，才又道:“今日元宵佳節，爹可否允我一天假？”
季秀才一聽這話更加惱了，一把把碗撂在案上，大聲訓斥道:“季子淼，我已給了你十日，你為何還背不下？府試就在三月前後，三月時間不到，你還這樣懶散，新年已過，你還光想著玩！自古讀書作文章，須得朝幹夕惕，朝經暮史，像你這般悠悠忽忽，終不成大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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