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鼇托夢吉兆頭，春暉傾灑妙蘭因(2/4)

季秀才聽著兒子的扯皮話，都替他尷尬十分。終於知道小女兒那天那句“三生有幸”是和誰學的了，可不就是跟他這油腔滑調的兒子學的。
看著含著笑端立在一旁的沈誠之，再看看嬉皮笑臉的兒子，季秀才心裏甚是恨鐵不成鋼:子淼怎的就不能像六郎這樣穩重自持些！
他笑著打哈哈對沈誠之道:“六郎，見笑了。”又轉身板了臉催季子淼:“什麽時辰了，還嬉皮笑臉，快些進去。”
季子淼被他這變臉速度驚得噎一下，無奈道:“曉得了。”拉著沈誠之就往裏去，沈誠之被他拉了一個踉蹌，也不忘與季秀才告退，匆匆行一禮，跟著進了府試院。
季秀才站在原地沒打算離開，他緩聲對季祈兒道:“祈兒，且在這等一等，等六郎出來。”
“等他做甚？”
“六郎幫了爹和你兄長不少。你兄長具結互保他出了麵，還幫著你兄長往如意書院李夫子那裏遞了帖子，爹想將他請回家款待一番。今日要勞你做桌飯食了。”
季祈兒點頭答應，笑道:“既是他幫的爹和哥哥，我自然願意幫著爹和哥哥還人情，有甚麽勞煩的？”
季秀才欣慰地笑，心裏開心，難得說了句玩笑話:“祈兒，爹看人的本事最準，沈家六郎品性極好，你對這夫婿你滿意不滿意？”
聽季秀才這帶了幾分打趣又炫耀意味的話，季祈兒很是默然。滿意什麽滿意，麵兒都沒見過幾次，話都沒說過幾句，怎麽就定了親，成她未來夫婿了？
她撇嘴道:“爹，哥哥要在科場裏待四天，您不緊張他，還打趣起女兒我來。”
“你不是夢到你哥哥獨占鼇頭了嘛，為父擔心甚麽。瞧你這樣，是害羞了不是？”季秀才道。
季祈兒無言可對，扭過頭，不接他的話。
季秀才笑道:“好了，爹再不說了。”
沈誠之為季子淼具保，向查考引的衙役證明了他親供，籍貫，年齡，三代情況都屬實後，便出了府試院。
季秀才見他出來，抬手喚他:“六郎來。”
沈誠之邁步過去，又向季秀才微微行了一禮，道:“季先生，晚生在。”
季秀才假裝板著了臉道:“誒，如今你還叫我季先生，我不愛聽。六郎你我本同為生員，我隻不過比你多領了幾年的稟膳，如何擔得了你一聲先生？我算是你長輩，你若願意，就喚我一聲季叔。”
沈誠之道:“您早年在我開蒙時教導過我，當得上一聲先生。不過，您若樂意，晚輩稱您一聲季叔，也是極好的。”
季老爺捋一捋胡子，眉開眼笑，問他道:“今日晌午可有空？可願去季叔家坐上一坐，吃頓薄食？”
沈誠之作揖致歉道:“長輩之邀晚輩本不該拒，隻是這歲考在即，晚輩沒有成算，還需多加用功，就不前去叨擾了。”
季秀才攔著他，不讓他走，又勸:“六郎學識淵博，區區歲考有何可憂？又不差這一時辰，且給季叔幾分薄麵。”
季祈兒見這兩秀才相公你來我往，囉囉嗦嗦，實在看不過眼。她爹暗暗扯了扯她袖子，示意她說話，季祈兒歎了口氣，淡淡開口道:“沈六哥，今兒就一齊吃個飯吧，我煲湯燉鴨，你可得賞臉來。”
沈誠之看著笑意盈盈的季祈兒，也知不好再推辭，便答應下來，落後季秀才半步，跟著他往雨花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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