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情厚誼喜相逢 叛道離經勸奔逃(3/3)

二人互相看一眼不說話，沉默了半晌，丫鬟進來換下涼了的茶水，見二人氛圍尷尬 忙低頭退出去。
李如玉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看著捏一顆棗子在吃的季祁兒，小心翼翼道:“你還是祈兒嗎？你莫不是附了她的身。”
季祈兒見她滿麵惆悵擔憂，暗歎道:以往自己總藏著掖著，雖是家裏規矩少，可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都與這時代的女子無異，如今自己隻是說了讓她逃離梁府，竟把她嚇成這樣。若再將後世那些平權主義，婚姻自由說給她聽，她不得直接暈過去。
“玉姐姐，你胡話的什麽呢？若我說是，你該如何？”季祈兒哭笑不得。
“那我就得找個道士收了你！”李如玉見她又說起了俏皮話，心裏鬆下來，也開起了玩笑。
季祈兒起身，把長案上的籃子拿到榻上，掀開一層布，拿出個畫冊遞給她看。
“玉姐姐，你瞧，我畫了許多紋樣，看看你喜不喜歡？”
李如玉翻開看，有釵子簪子的樣式，有玉佩的紋樣，有扇麵的繡樣。她歡喜道:“我喜歡得緊。這紋樣好看，我拿給那繡娘繡在裙子上也好極了。”
季祁兒又端出盒小糕點道:“你瞧，玉姐姐，看我新做的鬆軟糕。”李如玉捏起一塊來嚐，甜滋滋的糕點鬆鬆軟軟的化在嘴裏，讓人心裏歡喜。李如玉就著茶水，一盒糕點就著茶水很快下肚。
她盯著那空盒，神傷道:“祈兒，我若是你姐妹就好了。我會活得像你一般自在，我們天天在一處。”
“玉姐姐若想和我天天呆在一處，那我就去求了我爹，叫他允我來梁府裏給你當個小丫鬟好不好？”季祈兒笑道。
“你隻管去說，你看你爹不得罰你。”李如玉捏她臉一下。
二人玩笑閑話一會兒，李如玉又問她:“你爹給你定親沒有？”
“定了的，不曉得你識不識得，定的是沈員外家的六郎，沈誠之。”季祈兒回道。
“我久居深閨，不曉得他。隻願你出嫁後，不要同我一樣過這苦日子。”李如玉麵容又黯淡下來。
“玉姐姐，你隻管放心。我們倆都好好的，不過苦日子。”季祈兒安慰道。“你知道我的，平日裏不守規矩，攪得我爹和姨娘都嫌我煩，若那沈六郎對我不好，到時候我也去攪一攪他沈家去。”
李如玉噗嗤一聲笑出來，道:“是是是，誰敢為難我祈兒？你爹那麽疼你，給你挑的夫婿定也是極好的。你福氣還在後頭呢。”
“玉姐姐……你也會福氣多多。”季祈兒柔聲道。
香鍾燃盡，銅球落下，撞擊金屬器皿，發出沉悶的響聲。
一個時辰到了。
一位老嬤嬤立在門外喚她道:“四少夫人，夫人身子不適，讓您去侍疾。”
李如玉忙起身，喚丫頭道進來梳妝打扮。
她小聲哭道:“祈兒，你瞧她偏生挑這時候生病！本想多留你陪我說說話，可我得快些過去，倘我不去，又要被罰，我還有三篇經文沒有抄完。”
季祈兒摟了她道:“玉姐姐莫哭，我今後再來看你，我從不食言。”
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別，李如玉拿了銀子，讓丫鬟婆子偷偷交給梁府車夫，讓車夫套了馬車把季祈兒送回了雨花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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