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暈染(1/2)

程度剛接完電話，從他隔壁房走出來，一臉清爽，沒有絲毫剛睡醒的恍惚。他已經穿好了工作服，從兜裏掏出一款手環塞給他。
這是原生人的專用手環。
“戴上，點它就能啟動，有事可以打給我，001-5207。”程度走到玄關處，繼續說：“最近特察司的案件比較繁忙，我怕顧不上你，你自己多琢磨菜譜，實在不行就訂餐，花銷記在我賬上。”
陸深接過手環，還是沒清醒，隻是應下：“好。”
程度在特察司一待就是四天，連工作人員看見他又回到曾經獨來獨往的樣子都會感到奇怪。
這天他開完會，宗衍拿著報告跟他一起走出會議廳。
維和院通緝的變異人都已經全部遇害，因此細繩命案也沒有什麽後續。線索仍然停留在那幾片金屬檢驗的報告上。
宗衍很在意這個案件，蹙起秀眉，“我總覺得，細繩命案的死者不是變異人。先前的變異人，是被科技排放的三廢和新型藥物所感染，有金屬實在可疑。”
程度也點點頭，認同她的說法，“他們背後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變異人的原型不是原生人，而是派生人，那麽這個實驗說得上是失敗的。
在機械裏安裝人類內髒器官，從而創造原生人，實在是荒謬。
但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
就是用原生人來創造派生人。
他不敢想。硬生生把人的自由和公平剝奪的實驗背後，是多少個恐怖如斯的人心。
金烏西沉，霞光萬道，蒼茫高空中雲霧繚繞，浮雲遮望眼，真相還未查明，如同暈染的厚重雲彩，好似籠罩著一層詭異扭曲的紗。
宗衍盛情邀請程度一起去特察司的商用自助餐廳吃飯。
本來法醫部門距離本部大樓就遠，但她沒事就愛往餐廳跑，好像很喜歡吃美食，也不知道一個天天看屍體的人怎麽還能做到胃口大開。
程度剛想拒絕，電話就打來了。
“你吃就行。”他丟下這話，就走開接電話了。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程度突然蹙眉冷聲問：“你怎麽了？”
“……程度，你回來陪陪我吧……”陸深說話醉醺醺的，無意間有些撩人。
程度心一緊，腳步不由得加快，“……你喝酒了嗎？”
對麵沒有回話，程度也沒有掛斷電話，聽著他那裏的聲響，下意識又提了速，私人飛艙在空中疾行。
陸深的低喘仿佛就在耳邊。
一進門，陸深就紅著臉晃悠悠地走來，順勢壓在他身上，臉埋在他頸間哼哼唧唧，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脖子上，手也不自覺地搭在他腰間。
程度的機械心跳好像漏了半拍，整個身子都繃直了，耳根子通紅，動作都有些僵硬遲鈍。
他聞到陸深身上一股酒味，地麵一片狼藉，然後瞥見吧台上的十幾瓶空酒瓶，就確信陸深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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