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讀書(2/2)

因為在書裏，他看到了外麵的世界，懂得了許多的道理，這些道理就算是種一輩子地也學不到的。
書裏的文字，為他打開了一扇五彩瑰奇的大門，他很想親自去外麵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
清晨的陽光像是一個金色的餅子，從重重起伏的山巒之外升了起來，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山巒，折射出淡黃色清冷的光輝，就像給大地穿上了一件金色的甲衣。
其中有那麽一縷，穿過那破了洞的窗紙，照到了陳立的臉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在他身後，大哥正睡得香甜，輕輕的鼾聲有規律地高低起伏著。
他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依依不舍的將書頁合上，放到了娘給大哥縫製的藍色書袋裏，書袋裏還放著一個硯台。
陳立每次把書放回書袋時，都會用手去摸摸這一方冰涼的硯台，他多想用毛筆沾著墨汁寫上幾個字啊。
可是墨是給大哥留著在私塾裏寫字用的，平時他也隻能手沾著水，在泥地上寫寫劃劃。
跺了跺腳，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子，陳立拉開門栓，在“吱呀”的聲響中，推開了茅屋的有些歪扭木門。
堂屋是爹娘和三弟在住，他和大哥睡在耳房，這時，爹娘那邊響起了三弟的哭鬧聲，還有從水缸向外舀水的聲音。
看來爹娘也醒了。
小小的院子都被白雪蓋住了，牆頭上，水井蓋上，柴草垛上，一夜之間，都蓋了厚厚一層，顯得特別的好看。
陽光照在上麵，亮晶晶的，有些刺眼。
幾隻麻雀，立在牆頭，好奇地看著陳立，不時扒拉下一小團雪來，撲撲簌簌地掉在地上。
陳立閉了一會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又用力地吐了出來，頓覺精神一振。
走出小屋，踩在鬆軟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在他身後，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腳印。
陳立來到了灶房，敲開水缸上薄薄的冰層，舀了幾瓢水，倒在大鍋裏，然後向灶下塞了幾把幹草枯枝，生起了灶火。
不一會兒，灶台內就響起了枯枝“劈劈啪啪”的燃燒聲，陳立拉了幾下一旁的風箱，火頭就更旺了。
看著灶台裏通紅的火苗，陳立的小臉被映得紅紅的，兩隻靈動的眼珠裏，也有火苗在歡快的跳動著。
他把手和腳都靠近灶口，熱熱的火把一晚積攢的寒氣驅散了大半，這是他一天裏最舒服的時候了。
水燒開了，陳立從掛在房梁上的米罐裏抓出一小把糟米，灑到了鍋裏，架上竹篦，放上幾個凍得比石頭還硬的野菜窩頭，然後蓋上了熏得黑黑的鍋蓋。
一天的繁忙和勞碌就要開始了。
“老二，一會吃了飯跟爹進山，趁這大雪，去抓幾隻山雞野兔啥的，你小舅捎信兒來，說這幾天來看你娘，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天，咱家也不能顯得太寒磣，讓你娘的娘家人笑話，說啥這桌上也得有肉才中！”
“進山？好啊！”，一聽說要進山，正往灶底添柴的陳立一下來了精神，一夜未睡的疲憊也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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