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生(3/5)

“老大你沒事吧，老大你說句話！”此刻二龍疼的倒抽涼氣，哪有心思回應，被瘦子拉扯著搖晃，刀口便更痛了。他理回些思緒，有心怒斥可用盡力氣也不過虛弱幾聲：“別他娘的晃了。”報什麽官，有銀子去柳鎮，不如留著買些金瘡藥。
“我不過是抵在你胸口，是你這位好兄弟推搡才紮進你身上的，同我們可沒有關係。”蘇墨生聳聳肩，滿臉無辜。
瘦子被他這般不要臉的言語氣的跳腳：“你這瞎子，滿嘴胡言！”
二龍卻沒什麽心情同他們拌嘴，他踹了瘦子一腳將力氣全部攤在人身上，口中還是不饒人的強硬憤恨，望向另外二人的眼神更加厭惡：“哼。你個瞎子也是沒種，逞什麽英雄！不也是不敢殺我，你記好了今日你不殺我，來日這一刀之仇！我同你沒完沒了。”
棠梨覺得這人是瘋了，先蘇墨生一步將匕首撿起，用刀背對著二龍的臉拍了幾下。二龍卻不以為然眼神滿是不屑。瘦子卻被棠梨那副模樣唬住了，在他看來棠梨可比蘇墨生瘋多了。如今刀在旁人手上，若真將人惹急眼怕是他倆都得交代在這，便小聲勸道：“老大，別說了。如今矮子沒了，我們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行離開等養好傷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啊。”
二龍琢磨一二覺得他說得也對，他已受傷，若是硬來隻怕更占不到什麽便宜。末了二人互相攙扶，二龍自認為惡狠狠的留了句：走著瞧。
等二龍他們一行走遠，棠梨這才將匕首上的血跡在自個衣擺上拭淨，遞回給蘇墨生，眼神還帶著些許疑惑，指著二龍遠去的方向又直指自個的肩膀，敲擊兩下匕首，大致意思是何至於如此，嚇唬他們兩下便算了。其實不是棠梨膽小，隻是他深知二龍的秉性低劣又睚眥必報，所以方才，她一直攔著不讓蘇墨生出手，反正她自個同二龍是水火不容，再有衝突也不礙的。隻是這蘇墨生本就住在東村，雖二龍的手段向來無關痛癢，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但到底惹人煩的，她是不願蘇墨生摻這渾水的。
蘇墨生卻不以為然，將匕首收下，笑的溫柔：“你是覺得我不該動手？怕日後他們找我麻煩，前幾次也是因這吧。你是怕連累我。”
棠梨垂眸，避開他探究的眼神。
“他們不該那般說你，既然說了總要付出些代價的。”
什麽歪論，棠梨不再搭理，自顧自的去撿二龍他們扔到門外的東西，蘇墨生見人不理他一時有些委屈，也跟著去撿東西。那把琴卻被遞過來，蘇墨生忙接住，琴身雖然有些舊了但他素來愛惜，琴弦被他擦得一塵不染，可惜斷了兩根弦。他抬手，有些惋惜的輕撫斷掉的琴弦，這琴從年少時便跟著他，琴弦難求，沒有銀錢，隻怕再也修不好了。想著不免神色有些落寞，不過卻未曾沉浸太久，手腳麻利，將外麵的東西收拾好。
一旁幫忙的棠梨卻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緊握雙拳還是自個連累了他。
蘇墨生連喊人幾聲都未曾將人喚回神，直到那修長的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棠梨才回過神瞪他。一切都已收拾好，她便想離去，卻又被蘇墨生因臉上的傷口要上藥的緣由哄了進去。這上完藥呢，又非說新挖了芋頭和蘿卜要宴請棠梨，棠梨連連拒絕，可他又以棠梨大病初愈要好生將養，不能挨餓等等諸此為由。棠梨論不過索性不過一頓飯，便靜等著吃便是。
見棠梨應答，蘇墨生高興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也不知有何可高興的，難道自個答應吃頓飯還能吃出銀子不成，棠梨不解，很是不解。
不過也不等她想通，蘇墨生的手腳很是快，兩菜一湯一碗芋頭，冒著盈盈熱氣端到桌上。男子樂嗬嗬的招呼棠梨，一碟蘿卜，一碟青菜還有一碗野菜湯，菜色簡單清淡。不過味道不錯，之前棠梨倒是吃過幾次。
蘇墨生也已落座，坐正後下意識理著衣擺。想是方才做飯為了方便，將衣袖高高卷起露出半截白淨的手臂，他雖清瘦或是因常年習字的緣故，小臂的線條十分好看隱隱透著幾處青筋，他的手生的也好看白淨修長。端坐如鬆。吃飯時動作也很雅致，嘴巴長的小，不急不躁就緩慢淡然，偶爾還會為棠梨添兩筷子菜，棠梨憤恨的啃著芋頭，覺得自己才應該是個男子，像這人與人之間怎的能相差這般多，模樣生的好看便算了偏偏哪裏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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