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生(4/5)

聞言，棠梨忙將嘴裏的芋頭慢慢往下咽，果不其然芋頭堵在喉間，她咽了又咽，可仍卡在咽喉咽不下吐不出，忙端起一旁的湯大口飲了幾口才將其順下去，不得不說蘇墨生的野菜湯的做就是好喝，正欲再喝幾口隻聽那人幽幽道。
“對了棠梨，方才我聽那地痞說你多年前扒窗看我是何意思啊？”
“噗——”
棠梨剛入口的湯盡數吐了出來，噴了蘇墨生一臉。
…………
………….
蘇墨生最先打破這份沉默，他拿過一側的巾帕先遞給棠梨擦嘴，又默默將臉上的湯水擦拭幹淨，還頗為體貼的為棠梨將菜湯添滿，抬手示意，請用。挑挑眉，靜等著棠梨反應。
棠梨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便裝模作樣的開始咳嗽，邊咳嗽身子邊往外移。
反觀蘇墨生他倒是淡然，還為自己添了杯茶，又問道：“你常同他們打架。”此話是肯定之言，並不是問句。棠梨不必點頭，他亦是心中有數的。弄漕巷的乞丐不少，光是同棠梨這個年歲的小乞丐都有一二十個，如此邊境之地戰亂時加之食物匱乏，且不說她還是位小姑娘，若非自己強勢些怕也很難生存。
“原是我不好，唐突了你。”見棠梨周身又開始散發著警惕的冷意，蘇墨生輕聲寬慰道，又似是想到什麽問著：“我教你習字，好不好？”
他語氣認真，微傾著身子去望棠梨，淺眸明亮嘴角勾起那抹熟悉明朗的笑意，棠梨覺得心漏跳一拍，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倉皇垂眸腦中也沒有思考，不假思索的點了頭。
見狀蘇墨生似乎很是開心，嘴角的笑意更加上揚，他似乎怕棠梨反悔，靜等人吃完午食。便把人往書案前帶，這下是那小姑娘卻不幹了，她本就是被問的煩了或是說貪戀美色，她對讀書這事僅僅是兒時有那麽一星半點的興趣，雖也是因著麵前的男子，但那時便已被二龍幾人消磨了去，她此刻隻想逃離這裏，回家找小白去曬太陽。
可蘇墨生此刻卻不允，將人按回木椅上，抬手半握拳屈起食指，在棠梨光潔的額頭輕輕敲了敲頗帶些嚴肅的語氣道：“不可以哦，方才你可應允了。日後我便算是你的先生了，先生不說放堂，學生不能私自離堂。”
棠梨下意識往後縮，盯著蘇墨生的眼神都變了，她總覺得這人有些無法言說的奇怪。
果不其然，她本以為這人就是突發奇想的，來了那麽些興致，想再過過當夫子的癮，橫豎為了前兩次的恩情，外加自個也不吃虧，好歹能蹭幾頓吃食，可一連幾天她被勒令辰時至西時歸。
明明一個小乞丐，瀟灑肆意慣了的怎麽可能被拘束，故她亦是反抗過，第二日便睡到日上三竿遲到整整兩個時辰。那時她覺得反正蘇墨生不會拿她怎樣，畢竟她是全了人再做夫子的願，確實那人並未拿她怎樣，甚至還是笑意盈盈，還體貼的為人留了早膳。就是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異樣，不過棠梨是誰，她便在讓人心中發毛的眼神中，心安理得的吃完兩個饅頭，還不急不躁飲了一壺茶，對，其中還喂飽了小白。這才安穩落座在書案前，隨後便開始打瞌睡，總之第一日便是這般糊弄過去的，偶爾她還會偷瞧蘇墨生的神色，見未有什麽不妥，上堂時他會收斂笑意，神色嚴肅頗有先生的風範。棠梨便更加放肆了，字不好好寫便開始畫烏龜，畫小鳥，還有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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