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家(2/3)

售貨員頭也不抬地說：“喇叭褲？有！但是賣不出去，去年進的貨還在倉庫裏落灰呢。你要嗎？35塊一條。”
許建全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35塊錢？你們賣衣服幹啥不如去搶劫！”
售貨員這時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回應道：“價格是公家定的，跟我有什麽關係？你要就拿走，不要就拉倒。”
許建全又問：“這貨是從哪裏進的？怎麽會這麽貴？”
售貨員回答：“是從省城批下來的，一直壓著沒怎麽賣。”
許建全明白，鳳城的觀念保守落後，很多外麵的流行東西在這裏並不受歡迎，而且這裏的收入水平也不高，消費自然也上不去。
喇叭褲在外地已經流行好幾年了，為什麽在鳳城就是火不起來呢？35塊錢的喇叭褲實在是太貴了！許建全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低語：“神經病！不買衣服還耽誤我時間。”他隻是笑了笑，沒有理會。
他又來到一處售賣小家電的區域，問：“同誌，請問這裏有電子表嗎？”
售貨員打量了他一眼，說：“有上海牌手表，正牌子，145塊錢一塊，你買得起嗎？”
許建全並不在意她的態度，他微笑著說：“我要的是電子表，有數字顯示的。”
售貨員不耐煩地說：“什麽電子表？我們這裏沒有。”
許建全有些驚訝：“這裏沒有電子表賣？”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這個國營百貨竟然如此落後。
售貨員沒有再理會他，而許建全也意識到這個時代的售貨員捧著鐵飯碗，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過他知道，這種鐵飯碗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逛完了百貨商店，許建全開始往車站走去。回陶鄉管區的破車一路顛簸了快兩個小時才到家。
一下車，許建全就感受到了那撲麵而來的泥土清香和麥田芬芳，情不自禁地衝進了麥田之中。躺在麥田裏仰望天空，就像看著一片蔚藍色的大海，無邊無際，幾朵雪白的雲彩在天空中漂浮，美麗至極。他點燃一根香煙，吸了一口，然後讓春風把它吹散，心情無比舒暢。
“啊！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許建全痛快地大喊一聲。
“哎！哪家的澀孩子，糟蹋俺家麥子，狗日的.....”一個老漢扛著鋤頭朝這邊跑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許建全嚇得轉身往家裏跑，老漢在後麵緊跟著，一直追到許家灣村口才停下來，繼續他的叫罵。
“至於嗎？躺了你家麥田，又不是睡了你家閨女，這個老不死的。”許建全心裏一陣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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